她这才有些重视了,当今中宫便是颍川赵氏女,赵氏虽不及左、楚、杨、李四姓势大,却也是门阀中的佼佼者,楚赵两族也并非没有通过婚姻,只是不先通个声气便请皇后赐婚,此举未免鲁莽,皇后必不会应。
果真,刘钿下一句便道:“不过母后未曾应,说你的婚事要仔细慎重,赵七夫人就哀天叫地,直说可惜,然后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
刘钿调皮一笑,“她说这么好的轮不上她,那便请母后指她个差些的。”
楚姜失笑,“这是拿我做筏子呢!娘娘应了她谁?”
刘钿见她来了兴致,倒是卖弄上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殿下不告诉我,为何在道观前等我?”说完她也摇摇头,一副并不上心的样子,“殿下不说也无妨,既然娘娘允了她,过几日总有消息,我亦非好事之人,晚些知道反而清净。”
刘钿没想到这一茬,有些下不来台,愣了愣才抬起下巴倨傲道:“看你问得诚心,本公主便好心说了吧!”
“我倒也不是诚心。”
“好了,你不要嘴硬了,我告诉你。”她眨眨眼,“就是你长姐的小姑子,左十娘。”
楚姜愕然,左融要将女儿嫁给太子的母族?于此关头,这婚事势必也是由左丞相点了头的,这是不是表明,往后无论如何,左氏全族,必定心效太子?
而先求自己,不过是自己正好此时回了长安,恰好身子大好,先向中宫求自己,倒显得他们图谋的是自己这个人,只是皇后不应,便再求了左十娘。
刘钿见她神情怔愣便得意起来,“哈,我就说你会害怕,左十娘本就最讨厌你,几次她说你坏话都被我抓到,这回要是知道赵七夫人说她不如你,还以你做筏子讨她,我看你只要出门就一定会被她堵了。”
她这才想到这一茬,又听到刘钿在耳边幽幽道:“楚明璋啊!你说要是一个人讨厌你,或是那人自己看谁都不顺眼,可是满长安都没有几个小娘子喜欢你,你该要反省反省了哦!”
楚姜暗笑,面色却乍冷,眼含霜色望向她:“怎么,殿下也以为我惹人厌烦吗?”
刘钿顿时支吾起来,“我……我当然是厌烦你的。”
她便喝住车夫,“既如此,坐在我这马车里,真是委屈了公主了。”
刘钿心头一梗,“你敢赶我下马车?我可是公主。”
楚姜无辜道:“可是公主厌我,怎能叫您与厌烦之人共处狭室?”
刘钿明知这是她的激将法,却忍不下这口气,立刻跳下马车,“楚明璋,我记住你这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