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师兄也该受这样一场骂,我要是先生,骂且是轻的,该给师兄下几剂药,叫你吃吃苦头。”
方晏顿时苦笑,“九娘怎知我没吃过那几剂药?”
楚姜眼睛一亮,反手捉上他,“什么药,吃了会如何?”
他却讳莫如深,向后避了一步。
楚姜更是好奇了,在院子里追着他问,非要他说出是些什么药。
纱窗日落渐黄昏,沈当在铺子外传来话,楚姜便没能等到戚三做好那餐饭,只让方晏送她至这院门口。
“师兄明日要做什么?我要去长生观里,师兄有空随我一同去吗?”临别时她回首问道。
他却惭愧道:“尚有些琐事,九娘若不急,待忙过了明日,我陪你同去。”
她便笑盈盈地点了点头,待上了马车,看到他出了院子,正遥遥笑望着她,便也颔首微笑着对她摆了摆手。
然才等放下帘子,采采正欲调笑,就见她笑意骤然减淡。
“女郎?”
“回府吧!”她低眉抚着手上那块令牌,手指顺着上面的“陈”字勾画了一遍,在马车辘辘声里,轻叹了一句,眉眼怅惘。
“采采,我爱他,却不能全然信他。”
采采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而她都能明白的事,方晏自不会糊涂。
戚三看马车远了他还驻足不动,怪声怪气道:“难怪大郎舍不得放手了,要是我,我也舍不得放。”
在铺子中打铁的老汉哈哈大笑,“你个三小子,大郎要是哪日再欺负你了,可不是无缘无故的。”
方晏嘴角带笑听着他们戏言,待见马车拐过街角再不见了才笑看了戚三一眼,戚三被他眼神盯得发瘆,后退着嘴硬道:“人家九娘叫你陪她去道观里你都不去,哪日她不喜欢大郎了也不奇怪。”
老汉便瞟他一眼,笑骂:“说你这小子没个眼神,还真没说错,也不看看明日是个什么日子。”
戚三疑惑,数了数,明日非节非庆的,“什么日子?”
方晏收起笑,负手往院中走去,“梁王提审刺客的日子。”
“梁王提审刺客?这与大郎有什么干系?”戚三嘀嘀咕咕跟在他身后,“又不是大郎去审,要是我,我就陪九娘去道观里了。”
经今日一面,他对楚姜的称呼亲近了些,尤其怀里那只装满了金豆子的荷包,时刻温暖着他的心。
方晏却顿下脚步,对他伸出了手,“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