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见此笺,望得会面’,女郎,这是给谁?”
“夹在窗上去。”
采采一愣,放下灯把纸笺拿起来吹了吹,“屋后这窗吗?是要见,方郎君?”
她问得小心翼翼。
楚姜替她拿起灯,与她一并走到帐子后那窗前,“他若见不到这个,该是他无情无义忘负师恩,我便能安心带着先生跟方祜走。”
此时还要听她这样斥骂他一句,紧张了一夜的采采不由松快了些,便应言将窗户打开,才刚打开,却见到了外面的窗台上有一排乌黑。
“女郎。”采采接过灯来照着,便见到一排字,“望一会晤,若允,拭去此迹。”
“真是巧了,女郎与方郎君可是想到一处了。”
楚姜蹙眉,将自己写的那纸笺撕掉,“我可不与此等粗人有共处。”
采采掩唇,指着那排用木炭写的字,“那擦去吗?”
“擦。”
采采连忙取出帕子擦掉,又才关好窗扶她回去坐下。
“女郎,要不要睡一会儿?”
她虽疲倦,却无心睡眠,便摇头道:“不睡了,你叫阿聂去看看先生与方祜那里,可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明日便要下山了,先生在山中住了十余年,该有些东西要带走的。”
采采便依言离去,去前却把屋中各处灯烛都给点着了,“婢子即刻便回来。”
她这才失笑,“六哥在外面,我不怕,你……”
窗边突然传来一阵两声轻扣,“咚咚!”
“采采。”她坐在榻上不可察地缩了缩脚。
采采也急忙转过身来将她搂住。
“是我。”
采采还没反应过过来,叱问道:“你是谁?”
“方晏。”
楚姜吁了口气,轻轻将采采推开,叫她去门口守着。
方晏在窗外站在,看到她的身影渐近,不觉靠近了窗台,轻声道:“今夜山中几处村落皆有火光,我在远处见到了便赶了过来,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自相残杀起来了。”
月光打了他浅淡的影子在窗纸上,似乎风大,他的衣袍跟着风在动。
“晏师兄,他们是不是冲着你来的?我这回,该是又受了无妄之灾。”
方晏听到她似乎是生气了,想想便道:“或许是,也或许是冲着你来,我不知道供词,如何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