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姜却是想着她六哥会否失望,只是那场中她们不好过去,便又上到高台,正见到陆氏那几位夫人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陆十一郎。
看到她二人上来,她们的声音也都低了几分。
楚姜自不会失了风度,还是笑着见了礼,顾媗娥也笑道:“十一郎真是英武,瞧着那是一头黑熊?”
其中一位夫人便笑道:“瞧不清呢,等太子殿下示下才知道,六郎也是好功夫,那四五个人抬着的,这远远瞧着便惊人呢!”
顾媗娥道:“不枉费了他自小就寒里暑里的累。”
楚姜闻言不觉暗赞了一声,原来只知道这个继母温柔似水,真要在话里打起机锋来,实在也有些高明,她正也好奇那陆氏不是诗书之家?那陆十一郎猎那猛兽,难道也是自小就练的武艺?
陆氏那几位夫人也稍怔了一瞬,顾媗娥都说了楚六郎是打小就练的武艺,这才能有今日这收获。
她们为着礼仪,也该透露陆十一郎的情形了。
可是,一位夫人迟疑道:“实不相瞒夫人,十一郎并未修习过什么身手,倒是读书用心,今日这回我们都说他是撞了大运呢!”
而她们口中那撞了大运的陆十一郎,正也在诉说自己捕猎的经过,“回禀殿下,这只黑熊并非草民所猎,是它自己撞在山石上晕倒了,草民补的刀。”
有几个将官正围着那豹子看,都是一脸的惋惜,“可惜了,补刀补错了,这皮子毁了。”
楚郁全然没有被抢了风头的黯然,而是满脸的神采,欣赏地看着那黑熊,摸到血还温热时不免赞道:“这熊健壮,实在难得,难得。”
刘呈听到他的呢喃一时无言,陆十一郎的黑熊,跟他那头豹子比起来还是分量更重的,谁料他还一脸的欢喜。
或许正是楚郁这单纯让他也少了点顾忌,便也欣然对陆十一郎道:“你这好运实在难得,这黑熊是如何撞得到山石的?”
陆十一郎神情惭愧,“草民本孤身入的那林子,想着猎些小兽,仆从带了鲜果,草民一时贪图,才刚咬了几口那林子里便窜出这黑熊来,草民与仆从急忙逃窜,想着找到哪位将军好解决这大物,未料我们的马也受惊了,在林中慌乱跑着,那黑熊也跟着四窜,慌不择路间便撞在了山石上,尚有动静,草民便急忙给心口补了两刀。”
众人听得欢快,不由大笑。
刘呈看他神清骨秀,即便讲述此般令人捧腹的事也未失风采,也赞赏道:“这好运是难得,六郎,你怎么说?”
楚郁被点到,也佩服道:“臣不如这位兄台多矣,身手好练,运气可是天时,更要难得,合该臣与陆兄共行,他引猛兽我搭弓,从此殿下便不必愁好皮毛了。”
“一时侥幸罢了,草民不如楚卫率。”
刘呈满意他的谦逊,看向陆诩,“陆氏有这样的好儿郎,怎么孤竟从未听闻?”
陆诩连忙躬身告罪:“禀殿下,这是臣的长子,族中排十一,并不出众,不敢叫殿下看到这庸儿,今日也是他侥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