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聂也跟着点头,“是,能瞧着女郎身体康健,欢欢喜喜的,奴也没有什么再求的。”
楚姜便偎在乳母怀中,听到庭中梨树簌簌,看到几点欺雪霜色落在廊上,笑着叫堂外侍女折几支梨花进来。
金陵春重,在翠蔓中的楚氏宅邸便在春深时响起了喧闹声。
楚氏族人在园中宴饮,几位少年郎君正在一道溪中浸甘瓜,兴起时还泼水相戏,楚晔抱了坛酒过来时险些被浇着,不免笑骂族弟们几句,等他近了宴上,几位妇人急忙招手叫他。
“三郎,你怎还亲自去取酒了,六郎呢?方才与你一道出去的,怎就你一人归来?”
“是呀,九娘体弱不来这宴上倒也无妨,怎的六郎也跑了?莫不是怕我们也像几日城中那些女子一般拉扯你们不成?”
“不想我们三郎在这金陵城中这样受人欢喜,你写那赋也读来我们听听?”
楚晔面色羞红不已,还要一一答了这些长辈们的话,“侍奉尊长是三郎的本分,端酒不算什么。”
“六郎在园子里见着十六叔了,稍后便来……九婶,三郎那赋只是寻常,不堪读来的……”
妇人们却不肯饶他,直到楚郁进来见兄长被围着灌酒,忙去拉了几位族弟来陪着,总算叫他被轻松了些,兄弟二人坐于一案,楚晔问:“十六叔叫住你做什么?”
“跟我告明璋的状呢!”他吃了一块甘瓜,清俊面容上浮现不满,“谁不知他跟十九叔向来爱招摇,今日或是明璋在船上交代了什么他们不爱听的,便编了胡话来告状,想是在叔父那里不曾讨到好,又怕你护着她,便来我跟前说了。”
“说些什么?”
“说明璋胡闹,将一伙游侠招揽了。”
楚晔失笑,“这算什么,他自己在长安结交那些自谓侠士的,不知诓骗了他几多金银去,明璋收揽几个游侠罢了,倒叫他眼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