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天,皇后就向帝上请进言,今各地涝灾,百废待兴,她为国母,自当以身表率,朝阳宫中用例减半,以为国库省下银子,众妃纷纷效仿,帝为之大喜。
杏春给王清儿奉上一碗红枣茶,不解地问:“娘娘,为何要把这个功绩给了皇后娘娘呢?”
王清儿歪在靠枕上,抿了一口茶,懒懒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时候,一个人太过拔尖,并不是好事。因为长乐镇发蛟的事,我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了,如今若再拿了这个功德,对我,其实弊多于好。”
杏春略想一下,真心地佩服道:“娘娘是个宽心的。”
王清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肚子,道:“宽心不宽心我却不知,我只想着,平平顺顺的生了这个孩子,好好的活着罢了。”
杏春默然。
“我如今倒是担心大姐,姐夫的消息,也真是太久没到了。”王清儿抿着唇,眉尖有些担忧,又想到那姓李的御史的弹劾,眸中闪过一丝清冷。
……
王元儿又做起了梦,自这水患起了后,她睡觉就没有不做梦的时候。
那个人,从晨光中策马而来,清晨的淡淡的金光落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辉,他满面笑容,跳下马向她伸出手:“我回来了。”
忽然,一道巨大的水柱横着冲来,带着雷霆之势,没等他的手够着她的,就将他整个人卷走,影子全无。
“不,不!”
王元儿尖叫着挥着手,翻身坐了起来。
“二奶奶!”秋棠端着一碗燕窝粥刚进了屋,听见这尖叫声,立即放下了托盘,向寝卧奔去。
但见王元儿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坐在床上捂着心口喘息着,面色惨白惨白的,额上布着一层密密的细汗,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此时的她,像是一只失魂破败的布娃娃,秋棠满目担忧,轻声叫:“二奶奶。”
王元儿像被惊着了一样,打了个寒颤,看向秋棠,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二爷,二爷回来了没?有消息没?”
秋棠怜悯地看着她,摇了摇头,柔声道:“还不曾呢,奶奶又梦魇了?”
王元儿如同木偶似的垂下手,呆呆的点了点头,心里那不祥的预感越扩越大。
“我梦见二爷了,梦见他被水卷走了!”王元儿哑着声道。
她怎么会这样不详的梦呢?
难道和那洪水一般,是预警不成?
王元儿浑身发冷,双手环着手臂,牙齿都打起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