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儿忽然有些迟疑。
崔源似是看出她的迟疑,道:“你也莫愁,这租金贵,但在京城,卖出去的货物的价格,相对来说也比较高,租金,应该是能赚得回来。”
王元儿被看穿心思,有些讪讪,道:“这租金都这般贵,要是买一个铺子,那不得更贵?”
崔源一笑,道:“在京城买铺子得看机缘,这里的铺子大部分都掌握在各家权贵手中,若无什么事,一般不会卖出去,用以做聘礼也好,做嫁妆也罢,也极少卖了换银子的,除非真有什么突发的急事。”
王元儿吐了吐舌头,道:“那东城的铺子不得贵上天去?”
“据我所知,有一家卖字画的铺子每年收的租子是三千两,有一家卖古董的,收五千。”
王元儿张大嘴。
天啊,那,那不是天文数字!
陈枢见她如此,低头抿嘴笑。
“字画铺子,多的是故作高雅的人士前去买,若是有大家的字画,一幅就可以收回租子了,至于这古董铺子,也不肖说,古董嘛,哪有便宜的?”崔源懒懒地解释。
王元儿咋舌,随即笑道:“看来学会画画也是一门营生,日子过不下去了,画上一幅放出去卖了,不愁吃不上饭!”
陈枢闻言,抬头看了崔源一眼,暗自偷笑。
崔源咳了两声,没好气地道:“画画这么高雅的事儿,怎么到你嘴里,就染了这么重的铜臭味儿呢?”
“这,我是俗人嘛。”王元儿讪笑,又将话题拉了回来,问:“那这两家的铺子的主人,可都是些什么人?”
崔源看向陈枢,后者便又说了起来。
“在东阳大街的,是步军副尉罗令光在外头养的外室郑氏的私产,这个铺子是罗大人偷偷买了来放在她名下的,罗家人完全不知道这外室的存在,今年头,这外室给罗大人生了一子,罗大人一高兴,又给她买了一个宅子,就在西城桂花胡同那边。”陈枢一脸八卦的说着这什么罗大人的家事。
崔源和王元儿听得脸部有些抽搐,崔源直接叫停,斜看着他:“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这么好事八卦。”
陈枢嘻嘻地笑,又说起八里胡同的那个铺子:“这是云阳郡主的陪嫁,云阳郡主嫁到工部尚书陈成家多年,只生了一女,听说极疼陈小姐,她名下的陪嫁十有八九都是要给陈小姐作嫁妆的,工部尚书倒是庶子极多,但……”
“重点,说重点。”崔源捏着眉心。
陈枢咳了两声,道:“奴才打听到云阳郡主对陈大人极是不满,这铺子似会等陈小姐出嫁前卖了作压箱底银子。”
“你倒是打听得齐整。”崔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