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安是真气啊,他是真心瞧不上王二,若不是看他还有点用,他才不会给他一股,五百两,还不够他养个戏子二房呢!
而现在,这娘俩来他家撒泼,还说什么与虎谋皮?简直奇耻大辱。
王二像是被吓怕了似的,脚一软跪坐在地,道:“大爷,是我喝多了黄尿,胡乱说话,我以后也不敢了,至于这商船,我也不参股了,您就放了我这一马吧,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再踏上唐家一步,我们两家也没有任何关系。大爷,我真不敢了!”
他瑟瑟的匍匐在地,也不知是真怕了还是吓的,在外人眼前看着,这就是一副被权贵欺负的可怜样。
“你二叔也是个会作戏的。”柳树巷不远处的一个茶楼上,有两人看着这一幕闹剧,正是崔源和王元儿。
王元儿笑了笑:“让你见笑了。”
“起效果了,你看!”崔源一指。
王元儿定睛看去,果不其然,这围观的镇民都指指点点的交头接耳,声音越来越大,无非就是些唐家仗势欺人的话。
唐老封君和唐修安没料到会是这样,看着眼前两个一脸可怜相的人,只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这两人,就是惧怕自家一般,刚刚那叫骂的气势倒是消失不见了。
“王二,你可想清楚了,现在撤资,股金只能要回一半。”唐修安喉咙里堵了什么,眼看着议论声越来越大,艰涩道:“你知错就好,我们就不计较你们这么闹事儿,还不滚?”
孰料,王二却叩起头来,道:“那一半的股金我也不要,就当给您赔罪,您就放了我那一回的浑话吧,我真不敢了,我也不会再攀亲。”他抬起头来,露出红肿的额头,道:“大爷,我可不想再进大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你就饶过我吧!”
“你……”唐修安气得不行。
唐老封君看向王婆子,道:“王老太,事儿都说开了就好,两家哪能是世仇?敏儿那孩子我也喜欢得紧呢!也打算着接了回来伴着!”
这是打起亲情牌呢!
王婆子却不领情,道:“您甭折腾了,我的孙女我知道是个啥性子,我们不图啥,就图个一家子平平安安,进一次大牢就算了,还要再进么?咱们也经受不起。”又对王二道:“老二,还不把那股权的文书拿了来,正好,让大家伙都作个见证,撤了股,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以后咱两家也没啥关系,你自享你的荣华富贵,我们只要安分过日子就好!”
王二将文书拿了出来,战战兢兢的递上去:“大爷,这里面说的清楚,我也认了。”
这是坚决要退了。
唐修安只觉得脸子丢到长乐江大河去了,真真是不识抬举的东西!
“去,取了两百五十两,不,三百两纹银来。”唐修安话音一转,王家会羞辱,他就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