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颜笑了笑,并没有多说,有些话,有些情,记在心里就行,谁忠谁奸,她心中自有一根天平称。
“宋管家,开门吧。”田敏颜平静地吩咐,清脆的声音在寒风中越显清冽:“本妃在此,我看谁敢撒野!”
“王妃!”
宋管家瞪大眼,正欲劝说,田敏颜却道:“宋管家莫不是心里也认为是王爷谋害皇上?”
见他摇头,便笑道:“既不是,我们怕什么,清者自清,没做过,我们问心无愧。”皇后她还真敢审也不审就诛杀了她不成?她就不怕日后大皇子登位也名不正言不顺,不怕背负这不辨事理的暴君枷锁一辈子?
宋管家见她神色淡然,小小年纪,自有一身风华气度,那从容淡定,全然无惧的气华,深深地震撼了他。
“开府门。”宋管家大声地吩咐,众人都停了下来,迟疑了一下,便打开了府门,却是排成几排挡在门口处。
领兵的头头李铁站在前边朝外喝了一声:“你们的头儿是谁,站出来,我们王妃有话要说。”说着,让开了身子。
田敏颜盈盈地走了出来,站在府门前的台阶上,冷眼扫了底下那黑压压的人头一眼,厉声道:“你们这些吃国家皇粮的士兵,不在前方保家卫国,却来撞我贤亲王府的府门,这是想要造反么?冒犯皇族,罪可当诛!”
“什么皇族,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臭丫头,如今还是罪臣齐祈之妇,田敏颜,还不脱服去簪,乖乖认罪?”
士兵的中央,有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那些士兵让开一条路,一个穿着蟠龙华服头戴金冠的男子走了出来。
田敏颜一看,唇角微勾了一下,看来,皇后他们,是恨死了自己呢,齐晋竟然亲自来,是想要看她哭哭啼啼求饶的嘴脸么?
没错,来人正是大皇子齐晋,被圈禁在宗人府近一年,他身形消瘦了些,双眼像是核桃眼一样凸出来,脸容较之从前更为尖酸刻薄了些,而那看着田敏颜的目光,更是怨恨厌恶,像是淬了毒汁的刀子一样飞射过来。
她一身代表着亲王妃礼制的十八幅礼服,头上戴着的紫金冠,正中镶嵌了一颗拇指大的南珠,而冠的周边也镶嵌了小拇指大的小南珠,整顶金冠在灯光下光芒夺目,而裙下露出的一双绣花鞋,同样的以珍珠点缀南珠,雍容华贵,气度非凡。
她画着浓妆,眼眉自然挑起趁着金粉,红红的嘴唇微微抿着,一边嘴角斜斜勾着,似笑非笑的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风华绝代,威严雍容。
齐晋勃然大怒,一个乡下臭丫头,凭什么站在这位置上,凭什么要自己仰望她?而她,又凭什么对自己作出的那幅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