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颜嗯了一声,说道:“谢谢,我会戴上的。”
“你该谢谢母妃,是她留给儿媳妇的。”齐十七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道。
田敏颜脸红了红,捏着簪子,心中却雀跃不已。
齐十七和她说了一会话,见她打哈欠,脸又倦色,便道:“你睡吧,今儿个也累了一天了,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嗯。”田敏颜也是真累了,在他怀中调整了一下位置,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模糊中,似是听到他说等我之类的话。
田敏颜被如意她们叫醒的时候,齐十七早已经走了,此时天色还没亮,睡眼惺忪地被拉去沐浴泡澡。
坐在宽大的浴桶里,各色花瓣在水中漂浮着,热气寥寥的净房像是仙境一般,只隐约见到人影在走动。
第二遍花瓣澡泡完的时候,田敏颜才精神了些,一问时辰,卯时初,不由打了个哈欠。
及笄礼可真麻烦啊!
又换了一次花水,泡了小半个时辰,才被搀扶起来回到梳妆台前,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田敏颜被按在椅子上,如意用指甲挑了面脂在她脸上抹了,古嬷嬷便捻着一条细线,一头用牙咬着,在她脸上绞着,一边说着吉祥话。
好不容易绞完了,田敏颜脸上火辣辣的,可看向镜中,里头的人儿粉脸含春,娇俏不已。
几个丫头又重新用面脂替她抹脸,画了个淡妆,然后扶到屏风里换及笄的礼服。
及笄礼服是宽大的吉服,有些轻薄,田敏颜头一次怨自己生在冬天,及笄礼穿这样也太美丽冻人了点。
好在也做了贴身小袄,先穿了再套上吉服,倒还不至于冷得直哆嗦。
换好礼服,天色已经大亮,罗氏带着丫头来了,见田敏颜已经梳妆完毕,拉着她的手上下看看,眼圈微微有些泛红,说道:“我的囡囡今天长大了。”
田敏颜有些娇羞,蚊子似的叫了声:“娘!”
顾不得再多说,丫头就说客人已经上门了,罗氏连忙吩咐田敏颜屋中的丫头婆子仔细伺候,看有什么遗漏的没,她则前去招呼。
田敏颜及笄是大事,早在两个月前罗氏就派了帖子请观礼的客人,她既是忠县伯府的女主人,自然要去招待的。
及笄礼设在春晖堂的敞厅,吉时到,各宾客就位,奏乐声响起,一身簇新锦缎长袍的田怀仁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先是作简单的致词感激来宾,然后唱道:“请田敏颜入场拜见各位亲朋。”
丝竹声寥寥,一身采衣采履的田敏颜从东房内缓缓走出,她双手交叠于胸前,一头青丝用缎带轻轻松松地绑着垂在脑后,嘴角含着淡雅的笑容,一步一步地上前。
行走间,她的裙裾不晃动一分,如同行云流水,仪态恰到好处,在她身后,跟着四个穿着一色簇新粉色衣裳的丫鬟,更衬托得她少女姿态悠然,从容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