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太多了。”田敏颜摇了摇头,这是典型的婚前忧郁症啊,便道:“这各人有各人的缘发,想太多都于事无补,还不如放开了心怀。其实我觉着这日子选得极好,你想想,你那弟弟妹妹才刚出生,你嫁了,夫人再不舍得,也无法一天到晚都想,这还有个小人儿转开她的注意,反少了忧愁不是?”
温柔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好像是这样。”
“至于那未来姐夫,不是说是个挺好的人么,你诚心待他,想来他也不会辜负你。而他家的人,爱屋及乌,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本分便是。”
提到那个男子,温柔脑中便出现一个温文尔雅又俊朗的影子,脸一红,小声地嗯了一声。
田敏颜见她这样,便也笑了,道:“姐姐你听我说,既来之则安之,平常心以待,就会过得顺畅快活些。”
温柔点点头,握着她的手道:“这下我是来对了,和你说话儿可真好,只可惜你不常在县里头。”
“有事你也可以写信来给我啊,反正又不远,这一天也就来回了。”田敏颜呵呵地笑。
“提起信,语音她来了信,也捎来些小玩意,托我给你呢。”温柔似是突然才想起一样,忙的叫外头的丫鬟:“青儿,把东西拿进来。”
梁语音已经回去辽宁府了,这次给田敏颜她们捎来的是辽宁那边的小玩意,都是些姑娘家玩的,有头绳头花,也有扇坠什么的。
两人又就着这话题给说了一会子话,珊儿这时又跑进来说道:“二姑娘,我爹说了,外头有个姓铁的人说要找您呢。”
温柔便站了起来,说道:“你有事忙,我也不缠你了,你若得了空,去我家吃个饭也是使得的,我娘也说让你得空来呢。”
田敏颜便笑着应了,将她送出去,这才问冯掌柜:“啥人啊?”
冯掌柜皱了皱眉,说道:“不晓得,只说这是不是你的铺子。我瞧他有些疯疯癫癫,姑娘可当心。东家正陪着他在寒露雅间坐着呢,叫了好多菜。”
田敏颜皱了皱眉,什么人啊?
带着疑惑走上雅间,入目,就是一个满脸胡须,穿着藏青色长袍,头发胡乱的用绳子绑着的中年男人坐在桌边,抓着个鸡腿吃得喷香。
田敏颜走进去,田怀仁立即站了起来,来到她身边,小声道:“囡囡,这人啥都不说,就只会吃,会不会。。。”
田敏颜摆了摆手,笑着问那胡须汉:“这位大叔,请问你是?”
那大叔不理她,只飞快的啃完一只鸡腿,把鸡骨头往碟子上一扔,这才掀起眼皮看向田敏颜,上下打量了一番,粗着嗓子问:“你就是田家丫头?老子是铁班,十七爷给吩咐来的,听说你要造什么地暖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