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银子来弄,那才是精贵呢,于是说道:“大户人家用的是银子金子来铸,我们庄户人家,也没那本钱,就用竹子来代替了。”
“这倒新奇,却也没见过哪家有这样精巧的物件儿呢。”郑嬷嬷说了一句,饶有兴致地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蛋糕以手接着送进口,虽然有些怪异,却也觉得省事方便,又道:“倒是方便。这蛋糕味儿也真不错,虽说姑娘也给了方子我们奶奶,可总觉得姑娘做的更正宗些。”
田敏颜笑着回道:“都说邻家饭锅巴更香,就是这个理。嬷嬷吃惯了嘴,来我家就觉得味道不同了,其实都是一样的做法。嬷嬷还别在大奶奶跟前说,省得寒了她老人家的心呐。”
郑嬷嬷哈哈一笑,对罗氏说道:“瞧你这闺女的嘴,这才是个妙人儿。”
“都被我和他爹惯坏了,让您笑话。”罗氏嗔了田敏颜一眼。
郑嬷嬷放下竹叉,掏出帕子摁了摁嘴角说道:“前些日子,我家奶奶见着少爷好了些,就带着他去普陀寺住了几日,吃了几日斋饭,也好谢过菩萨。想来奶奶也将姑娘的话听在耳里,任着少爷小跑小闹的,这么几日下来,精神竟比往日好了许多。”
“阿弥陀佛。”罗氏双手合十念了声佛道:“小公子贵人自有神助,日后也当是福寿无量的人才是。”
“可不是,所以我家奶奶念着姑娘的好呢,都说下山来要亲自来拜访姑娘,可巧儿,老太太这几日身子不爽,她得侍疾榻前,这才派了奴婢来给夫人和姑娘行礼。”郑嬷嬷说着又下炕蹲身福了福。
“嬷嬷使不得。”罗氏连忙下炕搀扶,说道:“我们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说一声的事罢了。”
两人重新坐回炕上,罗氏又道:“还请嬷嬷替我们向你家老太太问声安,也还请柳大/奶奶当顾着身子呢。”
“都记下了。”郑嬷嬷笑着应了,又抿了一口茶水道:“从普陀寺下山来,我家奶奶又听得人说你家蛋糕摊子被那胡霸子给砸了,这可是怎的一回事儿?”
罗氏听了,身子微颤了颤,想起当日仍心有余悸,叹了一声道:“这也就是无妄之灾了。”说着将当日的事简短地说了一番,最后又道:“也亏得菩萨保佑,一家子都好好儿的。”
“原来是这般,难怪这几日不曾见你们去摆摊子了。”郑嬷嬷也吁了一口气道:“人没事便好,那胡霸子活该遭天谴的,你也别搁心,且看着,他好不了几日呢。不过是个暴发户的儿子,只一个姑姑入了郡王爷的眼,也不过是个妾,以色侍人的破烂货罢,倒把自己当回事了,真当没人治得了他了。”
郑嬷嬷不屑地说完,才察觉田敏颜还是个姑娘呢,不由懊恼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哎哟,你瞧我这张嘴,当着姑娘的脸啥浑话都出来了,没得臊了姑娘,该打该打。”
“不打紧。”田敏颜笑着问:“嬷嬷可是认得那胡霸子的姑姑?”
“也就见过一两次罢了,那安郡王爷最是爱个新鲜,来这边儿游玩时碰着了,见她有几分颜色就纳了。又听她一副好嗓子会唱昆曲,便宠了几日,去哪都带着,兴起时就让她唱曲儿,其实也就当一歌伶罢了,她还沾沾自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