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家里还有八两左右的银子,今儿卖早点又进了一两,这日后还会越来越多,也是时候送田敏瑞和小五进学堂了。
“哥,我们走。”主意一定,田敏颜就扯着田敏瑞的衣袖跟着那对母子走。
“去哪?”
“学堂。”
田敏瑞的脚步一顿,眼中光芒一闪,不敢相信地看着田敏颜,动了动嘴角,可最终还是忍不住移动脚步。
太平镇的镇学在八巷胡同,学堂的宅子是多年前由一个姓黄的孤寡老人捐献出来的,因为老人到死都是童生,心里不甘,临死前就请来镇长等人,提议将宅子办成学堂,希望他们镇上及周围村子有才华的人能在这所学堂考上秀才考出功名,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了。
所以,这所学堂又叫状元书院,也是镇上唯一的一个镇学,长房的大郎田敏林也曾在这里读书。
状元书院的山长同样是一个孤寡的中年人,兼任先生,听说是宏景元年的解元,姓沈名伍,因为看透官场的尔虞我诈和虚伪而辞官,在太平镇的书院当了山长。
书院里还有两个先生,功名分别是举人和秀才,一个姓张,一个姓陈。
田敏颜和田敏瑞两人进了学堂,来到一个课堂的窗下,一个穿着长袍的先生手里拿着一卷书背着手在走来走去,听着她底下的学生摇头晃脑的读着三字经。
田敏颜听着那人之初性本善的,心想这该是初级班吧?又扭头一看,只见田敏瑞嘴里微动,显然跟着一起朗诵。
田敏颜叹了一声,真是可怜的孩子,连三字经都没读上,更别说四书五经了。
莫说田敏瑞是男孩子,田敏颜的这具前身也没上学,更不识字,可巧的是南国的字体是繁体字,田敏颜虽然认得不大全,却是比田敏瑞他们强多了,当然,她也不敢让田怀仁他们知道她会认字。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正猫在窗下听着先生说书,身后忽地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
田敏颜一僵,被抓到了。
两人转身站好,田敏颜看过去,只见眼前的是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国字脸,下巴长了山羊胡,头发梳成总角,用一根木簪子别着,一身灰色长袍。
这怕是传说中那个严厉的山长了,田敏颜心里暗付,连忙扯了扯田敏瑞的衣角,将身子弯成了九十度。
“先生好。”
田敏颜没猜错,来人正是状元书院的山长沈伍,他本是在巡学,却不防这里猫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是女孩儿,不由眉宇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