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就是知道能吃,也不会摘得这么清光,连个红的都没给咱留一个。”田敏颜摇了摇头,说道:“怕是人家无意听到咱们的话了。”
可是在哪听到的,她又想不通,也不去想了,事已至此,还能怎样?不过白高兴一回。
“难道就这么算了?”田敏瑞有些忿忿不平。
田敏颜冷笑一声:“不然又能怎样?还能去打人家一遭不成?这果树本来就不是咱们家的,是野生的,谁都可以摘。”
田敏瑞抿唇沉默,咬着牙说道:“早知道就移到咱们菜园子了。”
田敏颜摇头嗤笑,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站起来道:“也罢,这果子原本也不指望能卖多少钱,咱们回吧。”
几兄妹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都垂头丧气恹恹的往回走,路走了一半,却见村里有名的无赖谢狗子带着几个男人拿着铁锹锄头走出村去,兴高采烈的不知干什么去。
田敏颜敏锐的看到,那谢狗子回头扫了他们几兄妹一眼,露出一个奸猾无赖的笑,不由皱起了眉。
走进村口,那棵大榕树下,有几个村里的媳妇子在磕牙聊八卦。
“活了这么些年,真是白活了,竟的不知道那黑虫是能吃的,白养了这么多年的猪。”
“可不是,当年饥荒时,连吃都没的吃,愣是没去摘那黑虫尝尝,要是知道,今儿挣钱的怕是俺了。”
“桑子,丧子,也就是老人说这东西是邪物,名头不好,不吉利,咱就都以为是那坏的,这才没去尝,谁知道会是这样哟。”
“这就是命啊。”
“这谢无赖真是走了狗屎运,也不知哪听到这黑虫能出,愣是被他得了鲜,卖得几个钱。”
田敏颜和田敏瑞的脚步相继一顿,两人对视一眼,走上前去。
“来旺婶子,你们说的什么黑子白子的?”田敏瑞笑眯眯地问。
“哟,瑞哥这是背篓子打哪去了?割猪草么?咋空着篓回来啊?”那来旺婶子笑着看了一眼他们兄妹背着的篓子,道:“说的就是那后山坑边的桑子树啊,你们怕不知道吧,那些黑虫,能吃呢,还极甜。”
黑子,其实就是桑果,因为长熟后浑身紫黑,像是虫子,所以杨梅村的人都叫黑虫。
却不知是哪位老人传下来,说这桑果树的果子叫桑子,丧子,说它不吉利,也不准人摘吃,久而久之,就没人摘,传到下来就说不能吃。
“那婶子说谢无赖走了狗屎运是咋一回事?”田敏颜追问。
其实不用追问,她已经清楚,这怕是谢狗子捷足先登给摘了那些桑果去卖了,现在她总算明白刚才谢狗子那记眼光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