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奎点了点头,先苏柳一步上前,背着手看着那几个打手道:“你们是谁?如此架势来我家意欲何为?”
这几个打手都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尤其眼前这位还是知府大人的亲家,自然得罪不得,于是,为首的那个打手便笑道:“打扰曹老爷是我们不对,只是这厮,欠我们聚财赌坊整整五百两银。”
五百两,在场的人都抽了一口凉气,苏长生低下头,一声都不敢吭,更不敢看苏柳。
苏柳讥讽地勾起唇角,五百两银,他咋不把脑袋都压在赌桌上了呢,又凭的啥自信她会圣母地帮他还赌债?
简直天真!
“那又如何?”曹奎眼中的利光扫了苏长生一眼,道:“我们并不识得此人,你们要讨债,是不是走错了家门来错了地?”
那为首的打手听了脸色一僵,强笑道:“也不是,只是这厮说他的闺女在此,能替他还这笔银子。”说着,他的眼睛看向苏柳。
曹奎见此,微不可见地移了移身子挡着他的视线,不悦地沉下脸。
那打手便讪讪地笑,道:“我们也不想打扰贵府,只是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说我们并不识得此人,你们找错地儿了,哪来的哪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气。”曹奎藏青的广袖一甩,连声音都冷了下来。
苏长生听了大急,也不顾得什么,唰地抬起头道:“曹奎,你别再这乱喷粪,什么不识得,休要胡说八道。”又看向苏柳道:“柳丫头,是爹爹啊,你连爹都不认得了么?”
苏柳从曹奎身后走了出来,淡漠地道:“几位若来讨债,只怕是来错地了,我劝你们还是速速离去,莫在此蛮横纠缠。”
几个打手闻言皱起眉,到这地步,他们还不清楚这丫头是不准备认这苏长生,就真是枉在赌坊里混了。
“苏长生,你敢骗我们。”为首的想也不想的就伸手抓住苏长生,抡起拳头就揍,眼角还注意着苏柳的神色,可惜的是,人家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苏长生脸色大变,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去,一把扑到苏柳脚边,跪着道:“柳丫头,是爹不对,你就救救爹这一回吧。不然爹会被他们打死的啊。”
苏柳后退两步,看着苏长生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条狗,冷漠地道:“你求错人了,你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你女儿。”
苏长生一愣,随即往自己的脸上打起耳刮子来:“是我的错,我不是人,我该死,你就看在我是你亲爹份上,救我这一回吧。”
苦肉计什么的,对苏柳却是没有半点用处的,她神色冷漠地看着几个打手,道:“你们要讨债的,就速带着他离去。此人前些日子入室抢劫,并打伤我娘,我早就报过官,可惜他逃了。如今他出现正好,也好被下大牢去审讯了,也不知会蹲多久。”顿了一顿,她又道:“想来,衙差已经在来路了。”
这话就是说,你们要债趁早,不然这人被抓去了,你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