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辉看到床边整理好的行李箱,开口问:“什么时候走?我开车送你。”
“今晚的火车,回广州。”张诚生微笑着:“心领!已经和宋局有约!”
“你的伤可以么?不能等到痊愈后再走?”
“还行!只是上海看病看不起啊,我在这里没医保,全自费,一天天的各种费用实在肉痛,广州就好了,我到那边可以医保统筹掉大部份。”
一分钱逼死英雄汉!程煜辉也笑了,朝门外呶呶嘴:“刚才那位,女朋友?”
张诚生没立刻回答,从果篮里拔了根香蕉,剥掉皮咬了一截,嚼着,摇了摇头:“不是。旧识,以前受过一次伤,她给治的,好多年没见了.....”又补充了一句:“她倒还能认出我,我都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程煜辉却听出欲盖弥章的味道。但他不是个好打听的性格,没有再问下去,俩人讨论起案子来,等他告辞时,张诚生笑说:“你和虞娇举办婚礼的时候,别忘了一定要通知我,不怕联系不到,告诉宋局一声就行。”
程煜辉表情很平静,默了会儿才说:“恐怕要令你失望吧。”
“什么意思?”
“我们之间有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他突然想抽烟,在裤袋里捏了捏烟壳还是作罢,抬眼见张诚生若有所思的表情,语气淡淡地:“我们不在一起,才是最恰当的选择。”说给他听,亦是说给自己听。
张诚生道:“上次你问我虞娇的本名是什么,我想起来了,当初冯浩招她做为孟毅仁案的卧底警察时,手续还没办完,我正好往南京去,顺便帮忙把劳务合同等资料带到南京警官学院,听到政务科的老师提了一嘴,她的名字叫钱锦,原在无锡公安局重山分局的禁毒科实习。”
她毕业于南京警官学院,“钱锦?两个字怎么写?”程煜辉问。
“金钱的‘钱’,锦绣的‘锦’。”
钱锦......程煜辉心底默念着,忽然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到张诚生的面前:“他是谁?”
张诚生莫名其妙:“这不是萧龙么?”
程煜辉收回手机再问:“你听说过或者见过一个叫陈柏青的卧底警察么?耳东陈,木白柏,青松青。”
张诚生对于他的问题有些意料之外,怔了怔后回答:“只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