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龙斜眼睨他,灯光闪烁着蓝紫色调,映衬的他白皮发青,嘴唇被酒液润的微湿,笑起来一股邪性:“你逼她走的,现在倒来问我?没搞错吧?”
秦北听得也笑了:“你们国家有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龙懒得搭理,给新来的吧妹打个响指:“一杯威士忌。”又呶呶嘴:“他请客。”
那吧妹看向秦北,怯生生说:“这位先生,五十元一杯。”秦北眉梢轻挑,不吭声,捏着杯子啜口酒,黑眸里光影变幻。
调酒师托尼连忙笑着打圆场:“你管他要钱?不要命了!”挟几块冰放入玻璃杯内,再倒半满威士忌,递给萧龙。
萧龙接过喝一口,大笑,朝秦北眨眨眼,嘴唇蠕动了几下。
酒吧里声浪太吵闹,他没听清楚,朝托尼示意:“再给他一杯威士忌。”又问萧龙:“你再说一遍!”
萧龙接过递来的第二杯酒,喝一口,语气含着得逞的笑意,扬高嗓门道:“我不知道!”
“你有种!”秦北也笑了,举起玻璃杯到嘴边含了一大口,起身头也不回地往酒吧外走,出了门,顿住步,和跟随的人淡道:“盯着他!”继续往停在马路对面的私家车而去。
虞娇从公交车上下来,翻翻干瘪的钱包,旅馆的住宿费是萧龙垫付的,还是得还给他,大家都不容易。
她记得附近有工商银行的24小时提款机,沿着马路走,路边种了很多矮脚冬青,被圈在绿化带里,叶片布满来往车辆扬起的尘灰,一点都不绿。店铺陆陆续续在打烊,有一家早食店还没关门,里面坐着三五警察在吃饭。再往前走数步就到了公安局,门口停了几辆警车,一溜的摩托,大楼窗户透出明亮的光来。几个警察站在台阶上说话、抽烟,随意望着经过的路人,时不时笑两声。
虞娇低着头,慢吞吞地走过了,自助银行也很近,她取钱时看到卡里多了两万块,一度以为眼睛花了。呆呆看有许久,才惊觉的拿出手机查看交易记录,是从程煜辉的卡里划来的。
她边哭边取了些钱,再走回旅馆到自己的房间里,浑身都是汗,先洗了个澡,从卫生间出来时,听到门口窸窣作响,警觉地摒息以待,却是从门缝处塞进一张小卡片,她捡起正反面看看,小旅馆见怪不怪了。
眼睛有些红肿,也没心绪做或想旁的事,她关掉灯躺在床上,窗外的霓虹映进房里来,隔壁有咳嗽和吐痰声,走廊有重重的脚步声,还有夫妻吵架声,吵着吵着女人就开始哭,虞娇默默在听,那是感情经不起磋磨的回响,
她听到摁门铃声,想着不是旅馆接待,便是萧龙来了。她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拉亮灯,整理好身上的睡衣,便走到门口,问是谁呀!听到萧龙熟悉的声音,是我!她又问:“带花来了吗?”这是他们约定的暗语,萧龙回答没有带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