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兒满手是血的坐在外面,没多久,贺义像是一路狂奔跑来的。
他喘着气,盯着周兒身上的血痕,呼吸还没平顺下来,声调有些高问:“阿逆怎么样了?”
周兒眼底还浮着晶莹,一个抬头的动作,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声音沙哑颤抖:
“何伟是冲着我的,他给我挡了。”
“我,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贺义平顺着气息,坐在一旁,心里很乱,却也缓和着声调说:“没事没事,逆爷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况且那个何伟明显就是冲着阿逆去的。”
说完,他低着头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持续绷紧的神经在一个小时后手术结束断裂开。
周兒猛地站起身,跟贺义齐声问:“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放心,手术很顺利,刺得不算很深,还好手上抓了一下,休养几天就好了。”
刹那,贺义像是忽然瘫了一样跌坐在椅子上,深深松了口气。
医生:“一会给他转到普通病房,需要住院一周。”
周兒点头说:“好。”
等人进来病房,周兒坐在床边,让贺义先回去。
“你回去睡吧,等明早再过来。”
贺义看周兒的状态很差,想让她好好休息,但人怎么可能会回去安心睡觉,也就点了点头。
“嫂子你别担心,医生都说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贺义说:“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啊。”
周兒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手指绞着手指:“嗯。”
她坐在病房,闻着消毒水的味道,睁着眼一晚上都没睡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儿还有些后怕。
这种场面,让她想起那天也是如此,本来打算杀了她的杀人凶手被明安挡住了,直直插入心脏,之后被他气急一脚踹人悬崖。
画面历历在目,周兒有些难以呼吸,手指冰冷,全身都在发抖。
整夜陈逆都没有睡醒,一直到第二天一早六点,周兒正准备去楼下给人买粥,她熬了一夜,眼睛酸疼,手上的血跟身上的血渍都没洗干净。
这样子出去,可能会吓到小孩儿。
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陈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周兒身子僵硬了一秒,回头,视线往下,看到那双被包着纱布的手,还没恢复,被包了一层一层又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