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做了早餐。
陈逆醒来之后, 扯着被子把人紧紧裹住,之后又抱在怀里, 脑子里涌现了许多不真实感。
从他知道这个人, 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产生的好奇跟关注, 又到后来喜欢上,喜欢到入髓,一而再再而三在她身上认栽。
甚至他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那天因为跟齐嘉打架,周兒说出那句话,他生病住院时的梦。
他梦到下着雨他把人堵在黑暗的楼道口,周兒的视线冰冷又居高临下,仿佛看他一眼都觉得耻辱。
她低着头没吭声,继而又平静说:“你烦不烦。”
他承认他是个地痞流氓,没有她那样的家境跟修养,垂着眸站在她面前,目光俯视着人清冷的五官。
两人靠得很近,但中间有一条很明显的空隙隔阂,谁都没有再动一下。
他记得他的声线喑哑,却句句紧逼迫,又句句带着哀求似的妥协:“是不是觉得说了那句话,我就不会像狗一样来找你。”
“我自己也很难相信。”
随后梦醒,躺在一片冰凉的医院里,他才觉得原来让周兒喜欢上他真的好难。
可如今一切都实现了,好像是不属于他的美梦,随时都会被打破。
小心翼翼下了床,陈逆没忍住抽了根烟,在门口抽完又站了一会,吹风清醒了大半才走进去。
一直到早上六点,想着做晚做狠了,她早上起来胃口会不好,便做了一些早餐。
做完之后趴在床边,盯着枕头上只露出的头发,手指慢慢扒着被子,给她露出鼻子,低声说:“一会儿起来把早餐吃了,凉了就放在微波炉里热几分钟。”
周兒睫毛颤了一下,没吭声。
陈逆忽然有些后悔昨晚的任性,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后悔。
此时他从骨子里都散发着疏懒餍足,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随后听到周兒神志不清的一个“嗯”字,没忍住低笑了声,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去你店里了,醒来给我打电话好吗?”
周兒微微张开一条缝隙,困倦地开口:“好。”
等声音消失,她立马陷入了梦乡。
陈逆拿了钥匙出门去了纹身店,再过两天是国庆节,因此这几天平潭都张灯结彩的。
陈逆坐在前台,想起什么给经理打了个电话。
说完之后老远看到急匆匆走过来的花桥,穿着一件简单运动装,大概是有早起锻炼的习惯。
走进店内看到陈逆还愣怔了一下,又往里面扫了一眼,没人。
“老板今天没来吗?”花桥笑着问:“你是周老板的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