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逆揉了揉她的脑袋:“说。”
周兒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处,缓缓闭上眼,长发盖住肩膀:“以后别因为我受伤,即便是我快要死了,也不行。”
陈逆沉默片刻没吭声。
周兒眼睛深了下,抬起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凉和疏离:“如果你这么做,我会恨你的。”
陈逆手指移开她的脑袋,应着说:“好,我答应你。”
“睡吧。”
周兒有些痛苦地躺在床上:“睡不着,好难受。”
陈逆捂着她的眼睛:“什么都别想,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粗喘了一下,陈逆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人拥入怀里,低声说:“不会哭吗?”
他好像从没见周兒哭过,不管是再难过的时候,最多也都是红了眼强忍着。
于似宁倒是个眼泪跟海水一样多的,哭的时候于东树总是没法。
周兒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嗓音有些沙:“哭很丢人。”
她心里还一直牢牢记得自己比陈逆大了三岁这件事,有的时候不乐意展现出自己不成熟的样子。
她不太清楚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也放不下身段像其他小女孩那样,不是她的风格,她也做不出来。
凌晨两点渐渐安静的街道被皎洁月光照明,近日的月光格外圆也格外亮,漆黑的夜空如同打翻的油墨,洇开后一寸寸铺满整个夜色。
陈逆的声线温和轻柔,抬高她的下巴迫使人看向她,这个视角看过去,周兒眉眼有些羸弱,苍白无力,让他回想到浦东公寓跟她重见的模样。
此时,他心里忽然涌上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像是那天他真的跟人见了面,把伤痕累累的人拥入怀里,如同救世主一般被人依靠着。
“你是我的人。”他轻哄:“我不怕丢人。”
他捂着她的双眸,感觉到有些湿润的睫毛在掌心闪了几下,有些抓麻的痒。
窗外鸟鸣声很弱,在月亮之中穿行而过,树木摇曳。
感觉到怀抱中的人逐渐平复,呼吸均匀,睡着了。
陈逆捏着她的手腕,目光落在红绳上,指尖扣住她的手腕环绕了一圈,又把女孩纤细的食指挑起,伸出手掌,一笔一划在有些发麻的手臂上写了几个字——ZC。
他嘴角上扬,又喟叹了声把人抱紧几分,闭上眼试图跟人进入同一个梦乡。
温度又降了一层,海水在涨潮,月亮澄澈又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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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义一直是那个酒吧最闹腾的人,他性格开朗活泼,到哪儿都很欢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