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懂医生都干什么,觉得像周兒这种,应该是去手术室给人开刀的人。
“不是。”周兒摇头:“我只辅助过师父几台手术,哪有那么容易就让年轻人主刀的。”
她揣着兜,又偏头看了他一眼:“我是……眼科医生,之前在国外跟我师父做医学研究,后来回国当了医院的眼科医生。”
于东树心里惊讶了一下,见周兒的神色不太对,也没开口。
周兒硬扯出一丝笑:“会好的,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先天性失明痊愈的几率很小。”
于东树早就查过,这种情况很难治疗,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丝毫康复的机会,因此听到周兒这话心里也没太大浮动。
看着她关心地问:“嗯,谢谢,你真的没事?我看你脸色——”
周兒捂住脸:“吹风了吧,没事,上去吧。”
陈逆正在二楼桌球室,室内开着空调,几个人捏着杆时不时讨论什么,看到周兒走进来,笑着咳嗦了好几声。
周兒抿唇笑了笑,坐在一旁看他们打球。
陈逆带着黑色鸭舌帽,嘴里咬着根没点燃的烟,捏着杆听到动静往门口看了一眼。
穿着一件黑色短袖的少年表情冷冽,眉眼清晰又干净。
贺义咳了声:“玩不玩了啊。”
一旁朋友忍不住笑着凑过去,坐在周兒旁边递给她了个打火机,混不吝地吹了个口哨,眼神示意周兒过去给逆爷点烟。
周兒脑子还有些不太清醒,迟缓了一下才接过他手里的打火机,刚站起身走过去,捏着打火机好几次没打着。
陈逆咬着烟躲了一下,没让人点,手里的杆扔在桌面上,接过周兒手里的打火机,偏过头“咔啪”一声点燃,一口烟从唇齿中溢出,动作略有些玩世不恭,漆黑的眼眸含笑扫了他们几个一眼:“用得着?”
“哎得得得,我多管闲事了行吧。”
“逆爷什么时候请客啊。”
贺义看热闹不嫌事大,朗声举了举手:“我觉着吧,不让我们三回车不成。”
陈逆捏着周兒纤细的手腕,指腹摩擦着莹白如玉的指骨,软软的在手心,嗓音都哑了。
“让了老子也是第一。”
不顾身后的起哄口哨、插科打诨,陈逆拉着她往外走。
门外风不大,树叶摇曳,路上行人往返。
陈逆垂眸看了她一眼,手指挑了一下人的指尖:“走回去还是开车。”
周兒往旁边看了一眼,眼神亮了一下:“摩托车吗?”
陈逆:“不然?”
周兒挑了下眉毛走过去,又往四周看了一眼:“不用戴头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