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却发现眼前朦朦胧胧一片,似乎有水光挡住了视线。他抬手去擦, 擦了个空, 才缓缓伸向自己的眼角, 那里温热一片。
鱼忘时看着指尖的水珠, 表情比落泪还难看。
是梦吗?不,不是。
脑子里有个极快的声音反驳了他。
这一定不是梦,这就是真实。
可若是能选择,他却宁愿那是一场梦。
门外传来了「咔咔咔」的脚步声,让鱼忘时猛地清醒过来。
他记起,他现在是跟随着段怀啼来到了天邪宗的另一处分舵。
天邪宗。
鱼忘时身侧的手指不由地握紧,但想到门外正向他走来的人,五指又有些放松。
段怀啼
鱼忘时喊出这三个字,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可走入烛火中的人不是段怀啼,而是灼耀。
鱼忘时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再次紧绷。
别过来。
灼耀脚步一顿,他挑挑眉,似乎有些讶异鱼忘时的反应。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好像是我天邪宗的俘虏?
鱼忘时眉头皱起,看他的目光除了身体下意识的紧张,还有深深的厌恶和恨意。
这不是一个俘虏应该有的眼神。灼耀道。
鱼忘时闭了闭眼,告诫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与灼耀硬碰硬。
他进天邪宗以来,灼耀未曾找过他麻烦,也许是因为段怀啼的缘故,而如今段怀啼不在。
可按照段怀啼的性子,就算他不在,也会让九尾蛟蛇看守。
不对
鱼忘时再次睁眼,他方才陷入睡梦之中,又因为梦中所见心神紊乱,竟一时忘了查探周围的情况。
仔细一看,他所在的这个屋子跟他来休息的屋子长得很相似,但却在墙壁的那边竖有一架很大的屏风。
屏风很陌生,之前他并没有见过。
这不是段怀啼给他安排的屋子。
尽管对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没有了任何印象,鱼忘时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想要干什么?
灼耀不答,只是看了他一会儿,又笑起来:你身上有魅骨是吧?
鱼忘时眉眼一颤,仿佛见到了梦里的灼耀对他勾唇,听说你也有魅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