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正好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段怀啼看到,少年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不满地喊了一声:师尊
鱼忘时回过头,就见他盯着陆元宵的脑袋看,不,准确地说,是盯着脑袋上他的手看。
这他手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疑惑,但这股目光存在感太强了,不仅鱼忘时下意识地收回了手,就连陆元宵也缩回了脑袋。
师叔侄二人的虚伪情谊交流被迫中断。
你怎么回来了?
鱼忘时莫名觉得有点儿不自在,但想想,好像又没什么。
换做往常,段怀啼估计就乖乖地回答了,但他今天不知道怎么,竟是反问了一句:我不能回来吗?
鱼忘时愣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
段怀啼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有些冲了,便软下声音,用往常那种略带几分委屈的嗓音道:师尊不问问我去了哪里?
这不用问也知道你去找了璧扶圭。
明明一上画舫,我就看见你去向侍从打听他的房间了。
你要养鱼,我又不会阻止你,干嘛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算了算了,还是装作不知道地摇头吧。
鱼忘时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便见少年抿了下唇,说道:我去找了璧阁主。
哦?有点意外,竟然说实话。
鱼忘时原本以为他会说下去,正等着呢,没想到对方只是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看,就没了声音。
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鱼忘时只好无奈地继续问:你去找他做什么?
这是要他主动问。
很快,鱼忘时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因为段怀啼紧迫的目光有所松动,似乎比较满意了些。
我去问了他,真话蛊如何能从身体里消除,虽然我们已经离开了流芳门,但师尊身体内仍有蛊虫,我不放心。
鱼忘时这次是真的意外,段怀啼去找璧扶圭,不是为了养鱼,而是问蛊?
换而言之,是为他?
璧阁主说,真话蛊可在人体中存活三日,三日内若不发作,三日后便会自主消亡,无须治疗。
鱼忘时一个愣怔,再回神时,只见少年不知何时凑近了他,而陆元宵见势不对,人早已没了影。
师尊就没别的想对我说的吗?
少年将脑袋凑了过来,微微睁开漂亮的双眸,眸里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见鱼忘时犹在发愣,他又将目光移到他的手上,弯起了好看的嘴唇,然后,伸手握住那只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鱼忘时有了动作。
只听「啪」的一声响,手掌落在少年下巴处。
少年唇畔的笑意僵硬住了,从惊愕变为不敢置信,再转为委屈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