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笑了:简掌门说笑了,我是人是魔,你不知吗?你同那些是非不辨的人不同,你是蓄意谋之,我杀了你之后,不会焚毁你的神魂,我要留着慢慢赏玩。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找到将夜了吗?就算你杀了所有人,你也找不到他!
云谏浑身一怔,操控的涅槃火都因失神而弱下去几分。
简十初继续道:你其实也发现了吧?他死了,已经死了,为了帮你击毁牢笼吞干了弱水,已经被弱水潭融化了,魂灵连带着肉身都消失了,你再也找不到他了!
住口!
火光冲天,炽白的烈焰团团卷住简十初,眨眼间云谏已站在简十初身边,颀长的手指掐着他的脖颈,面容狰狞地恍若修罗。
简十初就像是不怕死,憋着气还要道出不要命的话:你你自己不也这么认为的吗?否则你为何不去找他,反倒咳咳反倒要花时间来杀人?
因为你已经知道他所有的气息都消失了,就像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就连你手腕上的契线都没反应了,不是吗?
不是!不是的!
云谏浑身都在颤,释放了满空的涅槃火因他极不稳定的情绪而明明灭灭,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逃离了很多人,他们狼狈地钻进简十初的避火珠下。
我只是只是要把这里清干净,再去找他,不然他会害怕,害怕地躲着,不敢出来,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
简十初快被掐死了,却不反抗,只固执地继续刺激云谏。
就连广场上的众人都看傻了,谁都知道刺激一个快疯了的魔头,只会给云缈造成更加的伤害,但他们插不上嘴,只能心惊胆战地看着。
简十初:你只是在逃避他已经死了的事实而已!他为了你死了多少次了?你自己有数过吗?这一次又是为了你,他吞干了弱水,死无全尸,魂灵湮灭,彻彻底底为了你而死!
若云谏足够冷静,若将夜好端端在他身边,在他怀里,他不会轻信简十初的鬼话,可简十初每句话道地都是他的心魔,他最恐惧的事。
他走不出来,更不能堪破。
若他还有几分理智,他就会发现简十初说话的样子,他曾极为熟悉。
可来不及了。
血红的泪珠渗透白绡,滑落冷峻的面颊,红极刺目,伤心欲绝。
简十初:你再也没有机会救回他了!他为了你,彻底死透了!
喀嚓是骨骼彻底截断的声音。
黢黑的屋檐上抛下的黑影狼狈地摔在地上,无人敢接,他的脊骨彻底断裂,头颅与肩膀之间只连接着一层柔韧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