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狼藉,甘洌的泉水和装在漂亮盘盏中的食物被掀翻一地。
步入殿内的来人见这杰作,却也不生气,他伸手轻抚少年受伤的足踝,就被少年颤抖着躲开。
钟离泽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有些泛疼的眉心。
怎么不听话呢?嗓音温柔,却掩盖不住底下即将决堤的愤怒。
顶着云谏的面容,钟离泽在他人面前伪装太久了,还真就当自己是那清风霁月,天下无两的神祇,从雪白的衣袍到一举一动,他都在竭力模仿云谏,举手投足间都是清冷的模样。
他拾起还残存于盘盏中的精致糕点,凑到腓腓唇边,哄道:乖,吃一口,你不是很喜欢人间美食吗?他们带你吃客栈的硬馒头实在委屈你了。
腓腓撇过脸,糕点渣扫到唇角,跌落在衣摆上。
钟离泽愣了一下:冷硬馒头你吃得津津有味,为何这糕点不愿意吃?是不是厨娘做的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找来。
腓腓转眸瞪他:将夜呢?藤藤呢?他们在哪里?
他们啊
钟离泽垂睫,温润的面容在这具壳子下濒临崩塌,眼底的戾气一点点浮现,再抬眸时,已是猩红一片。
他蓦然捏住腓腓的下颌,咬牙沉声:你为何总在惦记旁人?我就在你面前,放下尊严,百般讨好你,你看不见吗?!在世人眼里,我如今才是神隐峰仙尊,我才是整个云缈山的主人,我拥有的权势还不足以令你臣服吗?
少年的下颌被他捏地泛红一片,秀气的眉皱成一团,忍着痛,却无半点臣服之意。
钟离泽被激怒了,胸腔剧烈起伏,他抓起糕点就往腓腓嘴里塞。
吃啊!为什么不吃?你怎么能不吃呢?我会好好养着你,让你再也不用颠沛流离,再也不用受外界风雨侵蚀,你就该被我养在金殿中,好好待在我身边!
糕点都被揉碎了,残渣弄脏了腓腓的脸,可少年那双嘴就是不张开。
钟离泽本质就是疯的,他伪装得再好,也忍不住了。
好!好得很啊!你不吃是吧?你不吃
他转头又抓了块糕点塞进自己嘴里,就扼住腓腓的下颌堵了上去,舌尖撬开少年紧抿的唇,将糕点推进去。
滚烫的泪珠从少年红透的眼尾滑落。
腓腓被逼狠了,浑身都在害怕地颤抖,又不甘心地倔强着狠狠在对方唇上咬了一口。
那一口咬地极狠,血流如注。
钟离泽是个疯子,他是病态的,这一下真惹怒他了,他扼着腓腓的喉咙,掐地腓腓喘不过气,憋红了脸。
布帛撕裂,他一把扯断了他的腰带,又朝他衣襟拽去,腓腓太恐惧了,可拴住他脚踝的是钟离泽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神器,他挣脱不开,被对方推搡着撞到床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