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疼吗?不一定,因为他以前可是手臂伤到都见骨也不吭一声。
但可能会有一点点恐惧吧?
将夜回想起自己当初是在半醉后稀里糊涂就那样了,刚开始对疼痛的印象并不深。
但后来在紧张的情绪还未完全催生出来前就被愉悦感覆盖。但第一次要是清醒的,他肯定也是极恐惧的。
因此,他忽然有些理解云谏了。
刚好这种示弱也昭示着,在他师尊眼里,他其实挺厉害的,都能让人疼了,那能不厉害吗?
绝世猛一,如是想道。
自我安慰和自我溜须拍马是如此地熟稔,乖巧地让人心疼。
不得不说,他确实只是说说看,毕竟上位者消耗的体力太大了,他如今几乎把全部力气都用来供给识海,这种脱力的情况下,应该是满足不了他师尊的。
但绝世猛一也是要脸的,于是大逆不道地拍了拍他师尊红透的脸颊。
说:这次就放过你,你走吧。
说着就把湿哒哒的手指在对方衣襟上揩了几下,侧过身,闭上眼假装睡觉,不理会云谏了。
这次轮到云谏懵了,他以为将夜不坚持换位置了,又无意识那么喊他,应该是允许自己同他用这种交流方式化解隔阂。
再不济也该乖乖地扑到他怀里好好睡觉啊,却没想到少年思考了那么久,就得出一个赶他走的结论。
从不知委屈为何物的云谏,破天荒头一次觉得胃里泛酸,心头震颤。
但他又不可能在如今好不容易修复了一点点的印象中,强行做什么去破坏彼此的关系。
被少年撩起的火烧地很旺,燃地难以遏制地发疼。
他也只能叹息一声,侧身搂过少年,喑哑着嗓子道:让我抱抱,你不愿见我那你就睡吧,我天亮就离开
这逻辑其实有点强盗。
将夜不想见他,他就让将夜闭眼睡觉,这不是一叶障目吗?当将夜傻啊?
可偏偏将夜还真就不吱声了。
两人无言,拥着一夜好眠。
翌日,晨光透过窗棂洒入室内。
将夜一睁眼,人果然很守约地消失了,只有床侧尚且温热的被褥昭示着昨夜非梦。
将夜披上外衫,踱步到窗棂前,看着门框上沾染的血液,眉头皱了皱。
门外是青藤在敲门,将夜什么也没说,穿好衣服就跟他们下楼吃早饭。
原本修士是不需要进食的,但将夜觉得自己现在消耗太大了总容易累,多吃点东西其实是可以补充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