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疼的话,还是上点药吧。
云谏的耳力同他的眼一样,好使的很,将夜同步凌尘聊的话一字不落地全进他耳中。
习惯有时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就比如说云谏早就对将夜冷不丁冒出的奇怪想法适应了,并不觉得有多难以接受,甚至起了逗弄的心思。
室内灯火幽微,明晃晃的烛光倒映进云谏眼中,原本封印在冰潭之下的桃花也朦胧上一层温热的光彩。
他勾唇轻笑道:你觉得我疼啊?
老实人将夜红着脸笃笃点头。
那你要不要帮我抹药?
啊这将夜惊呆了,他虽然已经又那啥了师尊,可他还是不敢再面对这样出格的事。
左右为难时,他师尊伸手捏住他下颌,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他师尊的桃花眼中带着些许欲热流动的暧昧,纤长的睫轻轻煽动,琉璃珠色彩渐深,映出摇曳的烛光。
将夜望着,不知不觉的咽了咽喉咙,眼睛眨了眨,艰难地发出声:师尊。
嗯。他师尊嗓音略沉,问他:想起多少了?那晚的都记起来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将夜整个人就像是被电流穿过身体一般,不好意思,想要逃避,却无时无刻地狠狠记着自己要好好对待师尊,不能对师尊始乱终弃,要对师尊负责,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绝世猛一的自己,又怎么能临阵逃脱呢?
于是,绝世猛一说:记起来了,师尊你疼不疼?上药的话,你要是实在不方便,还是我帮你吧。
他想清楚了,他和师尊是什么关系了啊?
都那样了,要是还如此扭捏,大可不必!
将夜曲指攥紧药瓶,手都在颤,却倔强地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师尊,你脱衣服吧,我帮你上药。
将夜站起身,他师尊却依旧坐着,并没有要按照将夜的意思做,他抿干净最后一口茶,不知春的茶香一如那夜将夜呼出的气息,带着略醇厚的酒气。
云谏抬头看着他的小徒弟,伸手一揽就将人拽进怀中,小徒弟的别扭还没使出来,云谏便伸手绕过自己后颈,拨开银色长发露出耳垂下的红痕。
你弄的,上药吧。
其实比起将夜身上的那些,云谏这点根本不算什么,但他竟忽然不厌恶同他小徒弟玩这种游戏。
既然误会中能让将夜对他如此态度,他便也不急着拆穿真相,甚至觉得这般欣赏将夜的表情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