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手一触碰到白鸟的身体,脑海倏然闪过一些奇怪的,破碎的,难以捕捉的画面。
在白鸟的抗拒和挣扎中,将夜呆呆地看着他,潜意识地从唇中溢出一声:师尊
他想起来了!
师尊!
眼前的一切化作茫茫白雾,蓦地散开。
将夜猛地睁开双眼,剧烈喘息。
眼前是轻柔飘荡的纱幔,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浑身酸疼地要命,肩膀和腰腹尤甚。
他眼珠转动一圈,隔着轻薄半透的纱帐,看着熟悉的房间,渐渐想起来,自己现在好像是躺在神隐峰水榭?
是师尊的床上
适才那个梦很是荒诞,梦醒之后疲惫不堪。
他在床上躺了会儿,身体恢复一点力气后就想掀开床幔找师尊。
窗棂外传来对话。
你这次做事实在是不计后果,你一个活了千年的人了,怎么还那么任意妄为?要不是你提早放那鸟雀回来知会我,我恐怕只能等着给你收尸了。
这么敢对师尊说话的人,也就只有步凌尘了。
师尊略有些喑哑的嗓音,带着一股无所谓的态度随意道:你不还是来了吗?
这话可是激怒步凌尘了,他近乎咬牙切齿:我来?我本来以为你想通了,除去那个潜在威胁,甚至都给你准备好闭关要用的东西了,结果呢?你是心软了吗?舍不得了?
嗯。师尊声音依旧淡淡的。
却让步凌尘惊讶不已:你说什么?
舍不得,心软了。
呃步凌尘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沉默了半天:我认识你一千年了,你这次和以前都不一样,你怎么回事?
他很重要。云谏毫不避讳地说。
隔着一堵木墙,一道窗栏,将夜听这话听得有些懵懂茫然,他昏睡刚醒,那个诡异的梦又烙印太深,苍梧城发生的事还在一点点往他脑海中倒流。
他忽然想起来了,师尊认为的重要的人,只可能是腓腓口中那个友人,也是神脉嘴里说的那个同师尊神交过的少年
透过窗棂缝隙朝外看去,明明天晴朗,好风光,他为何心头滞闷,就像是酝酿着一团晦涩的浓云,空气燥闷,眼见着就像要下雨了似的。
窗外,他们还在说话。
将夜醒来地很安静,又没有动弹,只是盯着自己刚欲拨开纱帐的手,又慢慢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