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里藏不住情绪,关切的目光如流火飞星,毫不吝啬地倾斜而出,直往云谏的心腔里钻。
他以为小徒弟在演,但其实不是
云谏看着少年,终是明白了。
将夜宁可背叛身后操控设局的人,也要陪在自己身边,怀着目的接近自己,却又无可自拔地爱上了自己,以至于到现在都迟迟没动手。
他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伤害他呢?
明明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却只能以守护的借口换来时时相伴,以敬爱的理由,可怜巴巴地维系着这份师徒情,明明满脑子都是玷污自己的想法,却不得不抑制本能,守护那点卑微的情愫。
即便拥他如霜冰,爱他似雪凉,少年却一腔孤勇,死不回头。
说实话,蓦然领悟了少年这番纯炽的爱意,云谏除了震撼还有些不自在,他活了一千多年了,甚至不止,从没人对他表露过这样的感情
可就算这样,将夜也该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受他的爱。
或许将夜是知道的吧?
他知道就算他表达了,自己也绝对不会接受,他永远不会得到回应。
于是,才将痴情化作敬爱,只求一个守护身侧。
莫名为少年感到哀戚,虽是不反感,却不想再提,像是逃避着,怕哪一天少年头脑一热就慌乱出口,表达了这份痴情。
到那个时候
他又该怎么回避?
云谏想了许多,眼底的讥诮和嘲弄在认清这份真挚后渐渐散了,桃花眸中有些哀凉,怜悯地看着将夜。
漠然道:我知道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莫要再多想了。
那也就是说,师尊不生气了?
将夜双眸一亮,喜悦的情绪堆满了脸,唇边的梨涡像是盛满了蜜酿。
云谏心中感叹:不过是让他知道了自己明他心意,他就这般满足?但终究不是正经啊。
先离开这里吧。云谏说。
将夜点点头,却又忧心忡忡看着师尊:师尊怎么进来的?我跟到洞口,看到好多仙门修士围堵在那里,说是那些从城主府逃出来的妖邪躲了进来,师尊,你是不是已经被他们看到了啊?
他问的小心翼翼,这种猜测让他恐惧,怕师尊被仙门发现,而造出更离谱的谣言。
师尊却摇摇头说:我并未从洞穴入口进来。
而后就开始打量起这个冰晶洞窖,无声拒绝了将夜正打算说出口的追问。
他的原形除了步凌尘,他不想被任何人知道,纵使已知小徒弟对自己情根深种,不会设计陷害自己,也不愿袒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