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容仙客吓到我徒儿了。
失礼了。
如此一来,她倒是放心了。
只是有些话就不便说得太直白。
她抚了一下臂弯的拂尘,不卑不亢冷声道:仙尊请吧,就像上次一样就行,完事后,贫道还要检查一番。
闻言,钟离泽好像懂了什么,浑身一颤,蓦地抬头看简十初,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眼底慌乱,不知是因为后背太疼,还是精神紧张,说话语无伦次。
师尊说的办法就是这个吗?
他瞪大眼睛,确认眼前颀立的人是云谏无疑,呼吸渐重,跪着挪到简十初面前,沾血的手拽着他师尊的衣摆,揪地死紧。
师尊,我发誓,我以道心发誓,我绝不乱说,师尊不要剖我神魂!
钟离泽是真没想到师尊所说的会救他,竟是找云谏来洗他记忆!
就算不说之前的私怨,但他窥探到的那些对于这位仙尊的了解,就足以让他觉得今日的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首席仪态尽失,狼狈地哀求着。
唉
简十初叹气,道心在这件事面前不值一提,且不论你为何要画下那阵法,非要去往那处,就算是那个误入的外门弟子也免不了这一遭,你让我如何护你?
钟离泽眼眶红透,拼命摇头,声涩喉干:师尊,我不想像大师兄那样,你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变成那样吧。
不会的。简十初眸光暗了一下,还是扯开他徒弟的袖子。
开始吧。
云谏桃眸瞥了眼跪着的两人,他淡漠到毫无情绪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像是一把悬在二人头顶的利刃。
洛言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但看钟离泽近乎崩溃的样子,也明白了事情严重性。
但他依旧低垂着头,不吭一声。
将夜的出现让他不敢对视,生怕自己的情绪会暴露些什么,连累将夜。
他连被生挖灵根的事都经历过,本质上也明白躲不过就必须咬牙硬扛,只要活着,以后就还有希望。
云谏一身黑衣,站在幽暗的石室内。
掌心酝起一团白焰,极亮地衬出他俊美无俦的面容,劲俊的下颌,以及缱绻散干净,只剩冷冽的桃眸。
比起白衣似谪仙的模样,将夜也是第一次觉得师尊真不适合黑衣,看着很冷,很寒
又或者是在幽暗石室的衬托下,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仙尊,倒像是从地狱步出,手攥铰链的阎罗。
将夜惶恐,惴惴不安地揪着师尊的衣摆。
师尊侧过脸瞧他,双唇微动,没有说出声,但将夜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