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她像是一个坠入深渊的人,眼眸昏沉,神明坠落。
手指在刮出道道红痕,是画纸上最绚烂的一幕。
“会被看到的。”
江纵声音沙哑至极,带着热气擦过耳畔:“单向玻璃。”
感觉到她的放松,江纵轻笑:“这么害怕?”
白月不甘落后,低声偷偷说:“嗯,江纵,你努力点儿,我就可以……”
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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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雾市的某条经过海边的小路上,有一条很长的公交车,他是平雾最长车程的车,且每次会在海边停留两次。
白月很少坐公交车,拉着江纵一起坐在上面,最后排,整个车的景象尽入眼底。
白月捏着手机,把耳机的另一半递给江纵。
歌曲是一首很舒缓的纯音乐。
白月歪头问江纵:“江纵,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江纵,懒散地仰躺在椅子上,配着午间风,嗓音慵懒:“公主。”
白月低声:“怎么感觉不像是什么好听的词。”
“不是你自己写的?”
白月反驳:“不是的,你不知道吗?丹麦有个作家的一副油画,翻译过来叫公主与乞丐。”
是讲一个女孩在游玩时,跟一位少年一见钟情的故事,飞蛾扑火,最终殉情而死。
“是吗?”
江纵想了想,凑到她耳边,声音低又撩,很粗俗地再次做出评价:“好艹。”
白月笑:“这句话倒像是你说的。”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江纵摇头;“不知道。”
又问她:“为什么不画画了?”
白月说:“我以后,还是做一个美术老师吧,画画太累了。”
江纵恍然了一瞬,问她:“你呢,为什么喜欢我?”
白月很诚实:“长得好看。”
是吗。
江纵勾着人的肩膀,往窗外看。
平雾的海边仍旧跟以往一样,下了车,两人在商店里买了一个很漂亮的风筝,白月用燃料写了江纵x白月几个字。
穿着凉鞋,跑了几步就掉了,索性直接光着脚拿着线轴跟风筝往远处跑。
江纵站在远处,插着兜,盯着远处看,眼眸里温柔缱绻逆着光,一切风景都成了陪衬。
顺着一阵风,白月手里的风筝往上扬,顺着风瞬间往上飞,风筝的线在线轴上迅速转动,她往后走,风筝便越飞越高,直到成了天空的一小点儿。
她拉着线,招手叫着江纵过来。
“江纵!我的风筝跟云一样高。”
江纵懒散地走过去,轻声笑:“嗯,是。”
她把线轴递给江纵,很疲惫地坐在沙子上,看着远处蓝色的海。
说:“它一会儿,肯定比我们更早看见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