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唐棣抬眼看着他,灵动的眸子一闪。
“嗯,我若是得空,就陪着你一起回来。”
唐棣欢喜地搂住离善朴的脖颈,忽地吻上他的嘴唇。
虽然只是轻轻一啄,但那细腻绵软的触感、那从未体验过的温柔缠绵已然令她双颊潮热。
离善朴的整颗心都震颤了一瞬,半晌才回过神来,抿着双唇,睫毛轻轻抖动,局促中带着几分意犹未尽,不知不觉间闭上眼睛,像是期盼着她的再次亲吻。
唐棣羞红了脸,没有再吻他,钻进他怀里笑个不停。
晌午时分,侍女们端着美酒佳肴,不断地送进浩风堂内,唐玉山叫来一众心腹一起陪着离川海喝酒。
众人做了半辈子土匪,这还是第一次与当官的同屋喝酒,又是他们打心眼里敬服的好官,起初还有些拘束,连说话都不敢高声。
渐渐的发觉离川海虽看着严肃些,却性情温和没有架子,才放开了同他说笑起来。
唐玉山与这帮弟兄喝酒时从不用杯子,直接抱着酒坛猛灌。
但离川海是贵客,杨君兰有言在先,喝酒只能用杯子,猜拳斗酒一概不准,不可太过粗俗丢了从栖山庄的颜面,也不准灌离川海喝太多的酒,免得他喝坏了身子。
唐玉山不敢违了杨君兰的意,他年纪又比离川海小了两岁,收敛了平日里的豪迈不羁,端起酒杯带着一众弟兄向离川海敬酒。
美酒甘醇浓烈,浓郁的酒香飘散在空中,浩风堂内人声喧哗,热闹非常。
众人推杯换盏间,离府的侍从们排成长队沿着石阶缓缓上来,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外面全部用红绸包裹好,由占五引着,一箱箱抬进浩风堂门口,摞的像小山一样,红灿灿的一大片。
儿子亲事已定,离川海心情大好,不论唐玉山还是众弟兄敬酒都来者不拒,举杯便饮,直至喝的目光游离,身子打晃。
唐玉山不再敬离川海酒喝,命人上了茶来,逗趣地与他说起离善朴一口酒被闷倒,在从栖山庄睡了一整日的糗事,离川海捋着胡子,笑的真挚而满足。
直到日薄西山众人才散了席,杨君兰命人把备好的小轿抬到浩风堂门口。
离善朴扶着父亲上轿,俯身拜过唐玉山夫妇,别过唐棣,带着侍卫和随从向石阶口走去。
从栖山庄门前的平地上站满了人,唐玉山拥着妻女,目送离川海和离善朴离去。
天边的云霞红艳似火,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熠熠生辉,下次从栖山庄这般热闹,必定是女儿成亲那天了。
眼见着心爱之人渐渐远去,修长的背影消失在石阶深处,唐棣心里不舍,回头在人群中寻找唐武的身影,叫他陪她一起到巨石上向山下望。
寻了半晌也没见唐武,她跑到唐武房门前敲门也没人应,推门一看,唐武没在房里。
她晌午让人给他送来的烧鸡和肘子还在桌上,一口都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