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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并非诏令,只是一封普通的信,信上没有提及从栖山的事,只说请他父子二人来京小聚。

离川海捋了捋胡子,向特使道:“请大人回禀梁王,就说本官与犬子明日一早动身进京。”

特使得令,俯身一礼后跟着侍从退去。

离善朴眉间微蹙,小聚?梁王为何突然召他父子进京?

“爹,近日梁王对陈偲远将军如何?”

“还是老样子,一直压制着。”

离川海放下书信,目光深邃,“梁王自从纳了王家侄女,对文丙兄颇为器重,陈老将军为梁国立下汗马功劳,却被梁王打压,自然心中不悦。”

“陈妃一直无所出,他为了女儿不得不忍让些,若是陈妃生下世子,以陈老将军的性子,怕是与梁王之间不会如当下这般太平了。”

离善朴拿起梁王的信又细细地瞧过一遍,信中措辞极为客套。

王世伯的兵力与父亲相差甚远,即便深受梁王器重,短期内也无法为他开疆扩土。

梁王当下还是要倚仗父亲,应该不会做出对他们父子不利的事来,不过还是要防备些才好。

离善朴扶着父亲回房歇息,命泓澄立即去往从栖山,把他明日一早进京的事告知唐棣。

为了方便照顾父亲,离善朴与离川海同乘一辆马车,第二天天刚亮便从萼州西门驶出,由二十几名离府的侍卫骑马守卫着,沿着泸水河边向西北而行。

车里备下了离川海平日里喜欢的吃食及饮品,众侍卫身上也背了不少干粮和水。

晌午时分一行人在河边稍停了片刻,给马喂了些草料,之后接连路过三座镇子都没有停车,直到傍晚前才在郊外歇息。

几个侍卫奉泓澄的令去附近搜寻,片刻功夫竟抓了粗壮的汉子。

穿着一身黑衣,头上裹着黑巾,在鼻下打了个结遮住半张脸,袍子里贴身斜插着根三尺长的棍子,下方抵在腰带处,上方从后领口支出。

众侍卫押着汉子向泓澄禀报:“首领,此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不知是何居心。”

“是我是我!”

那汉子见了泓澄,忙用力推开侍卫,把头上的黑巾扯去,扬起长满络腮胡的脸展览了一圈,侍卫们这才认出他来。

“唐武,你咋来了?”泓澄见他一副劫匪的打扮,又好气又好笑。

“还不是唐棣让我来的!”

唐武愁眉苦脸地揉了揉肚子,“我早起只吃了两个烧饼,跟着你们跑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没吃饭,饿的我都准备跟着马儿一起吃草了,要不咋会这么容易被你们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