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善朴颔首,故作轻松地笑道:“唐伯伯放心,晚辈只是疲累了些,休息几日就好了。”
“找大夫看过没?”唐玉山凑到跟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
“已经看过了,不碍事的。”
唐玉山蹙起的眉间勉强放松了些,“去见丫头吧,一会儿早点下山。”
离善朴颔首谢过,跟着占五出了浩风堂。
唐玉山望着他的背影,不忍地叹了口气。
离善朴本以为自己的伤势已无大碍,不会轻易被人察觉,没想到一眼便被唐玉山看穿。
他怕唐棣担心,故意挺了挺身子,装出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轻叩唐棣的房门,葫芦开门请他进来后退出门去。
唐棣早听侍从说离善朴来了,坐在榻边噘着嘴,见他进门来故意转过身去不理他。
离善朴走到唐棣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没有开口,目光中尽是温柔与深情。
他豁出性命才护得她周全,好在天公作美,他还活着,此生还能这样看着她。
静默过后,离善朴轻抿着发白的嘴唇,手指捏了捏袖口。
“唐棣,我……”
他实在不愿编出个理由来骗她,轻声道:“对不起。”
泓澄今早向离善朴说起唐棣生日那天来府中找他的事,他说好的一早来看她,却让她白白等了一整天,她再怎么生气也是应该的,他已经做好了被她责骂的准备。
唐棣终究还是做不到不理离善朴,片刻功夫就站起身,气鼓鼓地看着他,见他面色惨白不由得怔了一瞬。
离善朴忙尽力挤出个灿烂的笑容,希望能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些。
唐棣看着他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越发气恼,娇嗔道:“前日你若是不得闲我也不怪你,但你怎么也该派人来同我说一声才是!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整日?”
她越说越委屈,气得眼圈都红了。
离善朴看着唐棣难过的样子心里一酸,抬手勾着她的肩背,让她靠在他右肩上。
“对不起!”
唐棣气呼呼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挥着拳头在离善朴的胸口用力锤打。
“讨厌!你……”
突如其来的剧痛逼的离善朴呻.吟出声,他一只手死死地捂住胸口的伤处,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渗出。
唐棣的手在触及到离善朴胸口那一瞬便觉得不对,不同于以往那种结实的触感,像是里面缠着一层厚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