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三个字像是一把尖刀插进余望言的胸口,痛得他全身猛地一颤,眉间蹙出的深沟几乎被两边紧绷的眉峰填满,双拳紧紧地攥着。
“不是假的!”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爆出一句,声音颤的厉害,眼神却带着几分倔强的气势来。
“赤尾村的粮仓已经被烧了,怎会有假?”
“那你叫他送去武州的密信呢?!”
朱锦融脚下稳住,从扶住他的黑衣人手中一把夺过短刀,抵在余望言身前。
“你骗我城内只有三万人!”
“什么三万人?”
余望言瞬间懵了,目光涣散,头抑制不住地晃动,随即忽地转头,怒瞪着余浅。
“小……小的从来没去过武州!不知道!”
余浅全身抖得几乎要趴在地上,“小的去醉春楼送信……小的好像被打晕了……小的不知道武州在哪……”
他慌的语无伦次,一通呜嗷乱叫。
朱锦融喘着粗气,一脚踢在余浅的下巴上。
“你从我这拿过多少钱?我还能认错了你?我瞎了眼不成?”
余浅险些咬断了舌尖,口中的鲜血不断涌出,说不出话来,却突然跪直了身子,像疯了一般嗷嗷叫嚷。
朱锦融怒的一刀捅进他的心口,余浅登时全身抽搐着趴在地上,片刻功夫便没了气息。
余望言惊恐地看着余浅的尸体,瘫倒在地上,口中不断重复着“不是我写的,我只写过一封信,不是我写的……”
朱锦融亲眼见过那封信,明明就是余望言的笔迹,他却死不承认,气的一双赤红的桃花眼瞪的滚圆,一刀挥向余望言的脖颈,刀却在距离脖颈寸许处骤然顿住。
他想起在从栖山庄看见唐棣题的匾额赞不绝口时,占五说过,唐棣临过不少名家的笔迹都分毫不差。
秦枫在临死前招认,是唐大小姐命她盯着他,他并没有相信。
以为秦枫当时被他□□折磨,恨他入骨,想利用唐棣来挑拨他与唐玉山之间的关系,再借唐玉山的手杀了他。
难道秦枫说的是真的?
那封信的确不是出自余望言之手?
朱锦融陷入沉思的空档,余望言趴在地上突然开口,“是离善朴!离善朴故意给我设下的圈套!”
他险些丧命,惊惧万分,腮帮都在颤抖,说话含混不清,生死关头却突然头脑灵活起来。
他能从刺史府内堂顺利偷到机密要件,离善朴集议上说要铲除内奸,绝不姑息,却一直没听见什么动静,原来是在利用他来对付马本初,难怪这一仗打的这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