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婆婆说了,大夫是夫人杨氏叫她带来这边的。那么去请这么位大夫过来,肯定也是杨氏的意思。
是杨氏告诉大夫,有位娘子着急怀孩子。
杨氏这是在盯着朝云肚子的动静呢。
不知她是着急抱孙子,而是想借此打压打压朝云。
墙角蹲着的白草,气呼呼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
“姐儿才嫁过来多久呢,便是母猪,怀小崽子也没这么快的啊!”
被一旁的雁飞听到,狠狠地请她的额头吃了个栗子。
“看你还敢不敢胡说!”
白草自然不服:“本来就是。我家姐儿多么尊贵的身份,怎么让他家的什么夫人来作践!”
本以为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谁是杨氏是个不收手的人。
第一回 请了女医师来给朝云诊脉,此后半个月里,竟是隔个三五天就又请不同的大夫过来。一次一次地送到院子里来。
朝云为了郑平的面子,前几次还勉强忍耐,让大夫好好诊完脉,再让韩婆婆送大夫出去。
到第五次,韩婆婆又尴尬地进来通禀,说是又有个大夫被夫人请来了。
自从上次朝云要砍杀郑迢一事之后,韩婆婆便和朝云商量过,给那柄长钺的钺片套一层布,免得误伤了人。朝云勉强答应下来,不过当时心里便想过,若他日还有来招惹我的人,我照砍不误。
杨氏最近发疯,朝云心想,大抵也是之前惹恼了她的缘故。
此时韩婆婆站在门口,朝云扭头望去,看见放在角落里的那蒙了布的钺,又有了怒意。
“姐儿,那大夫怎么办?”
朝云把手头的话本子往榻子上一摊,喝了一口茶水,理了理衣襟,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韩婆婆还以为她是要去见那大夫,跟着朝云走了出去,结果只见朝云往院子外头走去。
“姐儿,大夫候在正厅里头呢,不在院子外头。”
“韩婆婆,你去把大夫叫过来,让她跟着我走。”
韩婆婆虽然疑惑,但也照做。
朝云带着大夫,径直到了正院。
正院门前的女使看见李娘子过来,纷纷议论起来:“她怎么来了?”
因朝云从前一个月都不会来一趟,没有到杨氏面前来伺候过,也从来不曾来早晚叩首请安。这时候过来是要做什么?
来不及拦住朝云,被朝云一推,开了正院正屋的门。
“呀!”
正屋里头,杨氏和她的女使正在看账,朝云骤然开门,把她们吓了一跳。
杨氏回过头来,看见一脸冰冷的儿媳,领着一个外男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