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好,生气也就一会儿。”
“哦哦!表嫂真好!那她是哪家的姑娘?”
“你将来会知道。”
“喔哟,表哥还不肯告诉我!”梁明彩嘻嘻哈哈,把许衷院子里的刀枪剑戟摸了个遍,找到一个趁手的,拿到手里掂量,“表哥,你今日与小娘子游二郎庙的事,怕不怕我告诉姑母呀?”
许衷笑道:“你想要什么?”
“要你这铜锏。”
“你又不会用,要它做什么?”
“拿去卖呀。这可是武举人当年武举时用过的铜锏,可以卖不少钱呢!反正你现在经商,也用不到这些了吧。”
“那就都拿去吧。”许衷大方,“这里每一样,武举时我都用到过。”
等梁明彩走了,平西从廊下过来,劝道:“大官人,那些都是大官人珍爱之物,就这样赠与表姑娘?”
“……”许衷久久望着院门。
不知他在望什么。
许久,他叹一口气:“平西,我已经不是武人了。此生,也再难当个武人,留着那些东西,不过徒添烦恼。”
“大官人……大官人何必这样想。凭您的一身本领,将来再入殿前司并不难。”
“可放下这些家业难。我无伯叔兄弟,我若回到殿前司,又有谁接手它们?”许衷又转眼到空空如也的架子。
平西便再劝:“或许将来您娶了娘子进门,便有娘子替您打点了。”
许衷苦笑:“如是多家业,我来承担,已觉得身上重负不堪。若要她来管理,我抛下这许多烦恼,进殿前司圆我自己一人心愿,如何对得住她?”
平西于是无言。
许衷接着道:“她万般皆好,本就是我高攀。她既执我之手,我必给她平安喜乐,不给她增丝毫烦恼。”
想起了今日牵住他手的朝烟。
她的手伸来的那一刻,无人知道他的惊喜。
轻柔的触碰,缓缓的摩挲,紧紧的相握。
他对她的喜欢,在那一刻到了极致。如获至宝,此后再也不肯松手。
尽管今日这样一见,谁都不曾挑明了话说“我钟情于你”,也不曾讲什么“嫁给我”或是“娶我”,可谁还不明白彼此的意思呢?
都不是着急的人,却做了件着急的事。匆匆忙忙,就这样拉上手了。
朝烟用被子捂着头。当时只觉得许衷手暖,现在想起来,羞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