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沙哑,额上汗水微渗。
徐清圆看得更加害羞,更加紧张。
女子的本能让她羞涩,喜欢他的另一个本能,又让她顽劣任性。她在心里偷偷承认,她好喜欢看到这样的晏郎君……她甚至想看到他更乱一些。
似乎世人都是这样,男子爱看良女从妓,妓子从良;女子爱看浪子回头,神仙公子被红尘染乱。
徐清圆却哪里好意思说出来。
他问她想要如何,她怎么知道自己想要如何呢?
她只是喜欢这个巷子,喜欢他的怀抱,喜欢他的声音。
徐清圆半咬着唇,目光娇滴滴地望着晏倾,晏倾与她望半晌,他侧头,咳嗽一声。
徐清圆一怔,担忧:“你被风吹到了,又要病了吗?那我们快回去吧……”
她懂事起来,他却不说话。他睫毛落下来像雨帘,拥着她,慢慢地换了一个姿势。如此改成了他靠在墙上,怀里抱着的女郎仰着头看他越来越红的脸。徐清圆担心他病傻了,却也为这样的晏郎君沉迷。
他只不吭声,抬头幽静地看她一眼。
晏倾重复:“你想要如何?”
……可其实,他已经给了她答案。
恐怕旁人意味不到晏倾委婉的暗示,可是徐清圆这样聪慧。她眨一下眼,情不自禁地搂着他脖颈,在他低头时,她贴上他嘴角,还调皮地、试探地咬了一下。
晏倾吃痛,喉结微滚,呼吸像叹气:“不能这样。”
二人贴着,他低声说话时,唇微微张开,舌齿皆见。徐清圆悄悄看着,大脑空白,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颤抖着,去握他的手,伸出春笋般的玉指在他手掌上写字:“清雨哥哥,‘吕’字这么写,对不对?”
她写了连笔字,上口与下口之间,刻意地点了一下。
唇挨着,细声问着。
又妩媚,又娇憨,一同混于一道炸雷,将人五雷轰顶。
晏倾僵硬。
他叹息一声,终是张了口,微笑着啄来,如她所愿地满足了她。
灵蛇戏耍,溪间雨帘遮雾,含含糊糊中,二人如同被春雨浇灌,又仿佛置身于一只摇晃的船只上,在广袤无边的海上漂泊。
既亲密,又孤零。
可一旦开始,便难舍难分。
徐清圆听到了他的气息混乱,喉间很低的一声“唔”,她亦失了力,忘了今夕何夕……糊里糊涂中,晏倾艰难地推开她,抱着她的肩,贴着墙滑落,跪坐在了地上。
杏花淋洒而来,覆在二人身上,轻柔温暖,花香幽幽。
靠在他怀里的徐清圆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吃惊而羞赧地看他,目光又想向下移,晏倾伸手,遮住了她眼睛。
春夜花落,心中甚静。徐清圆喃声:“原来你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