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晦笑:“咱们是不满先帝和齐旭荒淫奢靡,才想改天换日,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怎么好一上位就穷奢极欲地花钱,帝后大婚是整个国家的事,可现在咱们把婚礼办了,是自己家的事,又自在又高兴,我给你做最华丽的凤冠霞帔,好不好?”
湘湘狐疑地看着齐晦,抽回自己的手,防备心慎重,盘问道:“老实坦白,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一茬,好端端地提什么办婚礼,我可没求过你?”
齐晦道:“跟着我吃了多少苦,可连那道册封王妃的旨意也是你自己所写,你承受一切委屈,努力争取该得的,我却什么都没给过你。湘湘,我不单单为了你,我更为了自己。我保证,将来我再忙再辛苦,也不会不管你,咱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就像今天,你想见我了,就派人去找我,不要客气。”
湘湘心里是暖的,嘴上硬着说:“我才不客气呢,我还打算等你来了,恨恨骂你几句,现在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别忘了,这几个月不给我捎信的事儿,我还等着跟你算账呢。”
齐晦笑悠悠地看着她,湘湘说着说着就没底气了,脸蛋儿一红煞是好看,她推搡齐晦:“讨厌极了,看到你就烦,赶紧走开。”
齐晦却突然捂着肩膀露出痛苦的模样,湘湘这才想起来他肩膀上的伤,着急地连声道歉,问是不是弄疼了他,扒拉着衣襟就要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齐晦却一把搂过她的腰问:“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就脱人衣裳?”
湘湘眉头一皱,气得不行,在他没受伤的胳膊上狠劲一拧,齐晦疼得直呲牙,却不肯松开,缠着她说:“等我这边好了,你也多拧几下,现在还没什么知觉呢,得让他醒过来才行。”
这一说,湘湘知道,太医讲齐晦的手臂可能无法恢复到从前那么灵活,但还是有希望的,可希望这种事,谁知道是一年还是十年,她舍不得再拧他了,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受伤的肩膀,委屈地说:“你可别招惹我了,回头我弄伤了你,你好一辈子要挟我了是不是?”
“好好的,怎么哭了?”齐晦不忍心。
“我心疼你。”湘湘小心翼翼为丈夫整理好衣衫,终于说出口,“一看到你受伤,我就想起庞浅悠,难道那个人,要一辈子阴魂不散?”
齐晦问:“那我去杀了她?”
湘湘一愣,连连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呢?”齐晦道,“她不会再出现,永远也不会,你并没有那么狠的心要她的命,又何必为了这样的人让自己烦恼?我知道要放下很难,毕竟她折腾出那么多的事,可你也要想一想,我是什么人,我有没有因为她的存在暧昧不清过,我甚至连和她说的话都有限,我这么好,你就看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