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没有,什么都没有,最最正式的,就是那道她给自己拟的圣旨,就是那身她给自己缝的嫁衣,至于齐晦,只是给了她许诺,但今日许诺的一切,也都实现了。
湘湘会想,那浮于形式的一些事,没有就没有了吧,她是齐晦的女人没跑了,而且还必须是唯一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朔亲王率大军入城的消息传来,皇帝因病无法接见他们,特派了皇后前往,百姓们已经习惯了这段日子以来都是皇后出面应付一切,虽然与过去的后宫女眷截然不同,可小皇后人小但气势十足,她和湘湘坐着銮车经过大街小巷,也会得到百姓的拥戴。
今日皇后将她全套中宫行头都扛在了身上,连脖子转动都吃力得紧,湘湘哭笑不得,可皇后说这是她最后一次,像名角儿那样,要以最华丽的身姿退下。而湘湘因有了身孕,不宜穿戴太累赘沉重的衣衫发冠,紧紧是合体的礼服,将发髻高高挽起,在华丽得璀璨夺目的皇后身边,不免显得黯然。
他们到城门口,大军已列阵等候,几位大将军虽齐晦、庞世峰等上前,慕清慕茵没有任何职位,也列立其中。大家许久不见,再见甚是感慨,皇后在湘湘的教授下,说了慷慨激昂的话,小小女子引得将士震天的吼声,把她给吓着了。
待安静下来,就该请齐晦入城,可他忽然对皇后说:“臣有一事相求,可否让臣将妻子接下来,与她共同入城?”
湘湘本是推开一步站在皇后身后,穿戴不显眼,很是低调,可齐晦知道她在这里,突然这么说,让湘湘也十分惊讶,皇后答应后,齐晦就径直往城楼上来,微微笑着走向她,挽起湘湘的手。
曳地长裙缓缓而过,她和齐晦携手走下城楼、走向三军将士,不知哪个起了哄,一时欢呼声震天响,湘湘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聋了,被齐晦抱上马匹,他再翻身上马将娇妻护在怀中,轻扯缰绳,马匹缓缓朝城门内走去,湘湘坐在他的怀里,却不觉得铠甲冰凉,丈夫的温情透过铠甲,一阵阵暖着她的心。
在将士、满城百姓的瞩目下,夫妻俩走过了长长的道路,把过去的一切都踩在了脚下,他们就要开始完全不同的生活,他们就要携手还这世道清明,也许在人前的温存仅仅这一次,将来的日子,新君要扛起千斤担,而湘湘也会极力为他分担。
但瞩目这伉俪情深的美好,不仅仅是将士和百姓,曦娘带着浅悠站在最最边上,连湘湘都没能一眼看到他们,军队终究要讲规矩,和慕茵不同,她们终究不合适出现在正式的场合,而站在边上,却把齐晦带着湘湘下来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曦娘眼中有笑更有泪,待湘湘和齐晦入城,她垂首抹眼泪,一扭头,却见庞浅悠淡淡地笑着,那神情不见任何孩童的幼稚,且面颊上滚了两行泪。但曦娘再多看一眼,浅悠就咧开嘴笑,一瞬间又回到了幼儿模样,曦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浅悠脸上分明有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