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眨了眨眼睛,头疼是必然的,倒也没觉得晕,还有力气含恨瞪着那边爬不起来的太妃,忽然听上前搀扶的宫女惊叫:“血,娘娘流血了……”湘湘正给皇后查看伤口,以为宫女们是说皇后脑袋上的血,皇后却抓了她的胳膊说:“姐姐你看,太妃流血了。”
湘湘转过头,见宫女们七手八脚把静姝搀扶起来,可她身下的裙子被染红了,像是来了月信,又像是……那里的人,慌慌张张地把太妃抬走,大部分的血迹在静姝的裙子上,地上只稍稍染了一片,可是湘湘和皇后互相搀扶站起来时,看着那片血迹,湘湘莫名觉得小腹微微寒凉,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姐姐,太妃怎么了?”
“小声些。”湘湘示意皇后别声张,见她站稳了,自己便往门外来看,静姝被径直抬了出去,她意识似乎有些模糊,若只是摔了一跤若只是来了月信,不至于如此,她难道是,有身孕了?
长寿宫里,太医匆匆而来,因太妃身下的血一时止不住,他们不得不怀疑一些事情,战战兢兢询问了太妃这些日子的月信,而后再搭了太妃的脉搏,此时静姝已经略清醒,见宫女们面色紧张,而太医们在屏风外窃窃私语,她一时没有耐心,恼怒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得了什么病,这是要死了?你们有什么不敢说的?”
从屏风外绕进来两位太医,已是脸色苍白,伏地哆嗦着说:“太妃娘娘……娘娘是小产了。”
静姝听着闭上眼睛,心一沉,心想小产是什么病,等她下一瞬明白过来,整颗心抽搐起来,她腾起身子想质问太医,只觉得头上一阵晕眩,身子一软重重倒下去,边上宫女焦急地问娘娘怎么了,太医则说:“娘娘气大伤肝,引致宫不固血,现在胎儿没有了,也是一大伤身,娘娘往后一两个月,可要卧床静……”
“闭嘴!”静姝尖叫着,锐利刺目的红指甲指向地上的太医,“再敢胡说八道,我杀了你们,我一个寡居的太妃,怎么可能怀孕?”
地上的太医面面相觑,似乎明白了,其实他们本来也纠结,这话到底能不能说,此刻见太妃这般态度,连连磕头赔罪,不等太妃再发话,就先逃了出去。
但这事儿已经来不及隐瞒,或许宫里暂时不会传开,可明德殿里盯着宫里所有的事,长寿宫里任何事都要去禀告,从静姝被抬回来起皇帝就知道了,这会儿则传来消息,说宋静姝小产了。
皇帝听见这话时,呆呆地看着来禀告的太监,半晌才问:“什么意思?”
那太监不知该说什么好,就算全天下人知道皇帝和太妃暧昧不清,也不能真的说出口,可老皇帝都死了那么久了,难不成说太妃坏了先帝的种?那太监只好埋首伏在地上一言不发,反正皇帝自己肯定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