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冲相公憨憨一笑,她如今才刚刚有身孕,身子都没显,她自己虽小心,可没觉得自己行动不便到处要人搀扶,她也不怕蛇,其他人都避之不及,她却走上前看慕茵脚下被砍成几段的蛇,笑着说:“这有什么可怕的,我从前就徒手抓过。”
慕茵亦道:“我也不怕,不久前还在山里抓了烤过吃呢,肚子饿的时候,看到这些就是宝贝了。这没有毒,只是普通的蛇,不过王府里这么干净,从哪儿跑出来的。”
大部分人都怕蛇,府里的侍卫和下人也多如是,这会子才有人来清理,湘湘也吩咐请大夫给卫猛看看伤口,鹃儿脸上还挂着泪珠,就咧开嘴冲卫猛笑:“谢谢你来救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一闹,齐晦回家时沉重的心缓和一些,他又仔细看了看慕茵,那姑娘抓了一把花草把剑上的蛇血擦干净,又不满意似的,就自顾提着剑跑去洗了。沈嫣喊鹃儿回舅母房里,曦娘要离府回闭月阁,众人便要散开。
夫妻俩送曦娘出门再回房时,齐晦尚未开口,湘湘却先问:“方才你冲进来,看慕茵的眼神可凶了,你在想什么?我觉得若不是她挑了蛇甩出来,你是不是一掌要打上去了?”
“你瞧见了?”齐晦此刻依旧有些愧疚。
“看得真真儿的,你一出现,我就只看得见你了呀。”湘湘拉着丈夫的手往门里去,齐晦一直说着要她慢些走,湘湘反说今日小心翼翼半天,结果弄得她她腰酸背疼,还不如平日自在,又说简夫人也叫她别紧张,越紧张越容易出事。
齐晦见她轻松,自己也轻松,湘湘问起边境战乱的事,齐晦才说他方才为何疑慕茵,那些人能去翻过山脉潜入境内,就一定有人接应,慕茵说是自己闯进来,谁晓得有没有人暗中为她大开方便之门。齐晦道:“方才那情景,我乍一眼看,就误会了。”
湘湘道:“是我把她带进家门,若真有什么事,也是我自己的责任。可是慕茵长得太像娘了,就算她做错什么,我也愿意原谅她。你不要胡思乱想,她若是坏人,你回来就不是看到一条蛇被砍成几段。”说着话,湘湘猛然想起,窜到相公面前问,“那你是不是要带兵去打仗了?”
齐晦忙道:“边防守军不至于一击即溃,他们本身能够应付,派兵支援也是想给敌国压力。我虽然有心带兵,但我毫无征战经验,所以轮不到我。眼下要先实现我和慕清的计划,将他们聚拢的一万多勇士,编入朝廷的军队。皇帝已经答应给我一营的兵力,我要把他变成精锐之师。”
“听不懂。”湘湘毫无耐性地哼了一声,去给齐晦取家里穿的衣裳,一面回头看看他,说道,“反正你有天真的要带兵打仗,也会有一堆道理,我讲也讲不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