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就重新启程,他微微喘息着嗔怪妻子:“我一面杀敌,一面听见你和卫猛在说话,你心可真大,一点都不担心我?”
“我瞧见那个人已经挡不住几招,就不担心了。”湘湘倒是老实得很,她怎么会不担心,可伸出头看到丈夫胜券在握,她实在是装不出大惊小怪的样子了,但这会儿却十足好奇地问相公,“那是个女人,你发现了吗?”
齐晦颔首:“的确是个女人,你也看出来了?”
湘湘摇头道:“卫猛告诉我的,看样子个头比我高好些,是异族人?”
齐晦却不似玩笑,沉色回忆着方才的一招一式,女子蒙着脸,只能看到一双眼睛,暮色幽暗看得并不真切,但他回忆起来,总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至少可以确定绝不是异族人。
“我从未认识过会功夫的女人,但觉得那个女人,像是在哪里见到过。”齐晦整理着身上的衣衫,似自言自语,“若是异族女人,我更未仔细见过。”
湘湘道:“回去查一查,近来是否有异族人靠近京畿,或许就明白了。再有,你不曾结交什么仇家,无外乎皇帝和宰相大人,排开了他们还会有谁要来攻击你?”
齐晦皱眉思量,他上车前照顾受伤的侍卫到后面的马车,那些侍卫虽然受伤不轻,但都不害性命,看似招招逼人,实则都留了分寸,并不像是真正的刺客,仿佛是来探一探虚实,过一过招。
越这么想,越辨不清来者何人,正如湘湘所说,要杀齐晦的人,无外乎皇帝和庞峻,若是他们派来的,到底是找了什么样的杀手,其中竟然以女子为首?
这一件事,随着齐晦和湘湘临近京城,渐渐在皇城内外传开,皇帝才不在乎谁去刺杀齐晦,齐晦死了才好,可他担心湘湘,当听说湘夫人安然无恙,那松了口气的神情,全在静姝的眼睛里。
她带着宫女在一旁奉茶,按捺住心中的酸涩,深深呼吸后,亲自端茶走到圣驾跟前,她不能提湘湘未受伤的事,要装作自己没有竖起耳朵打听皇帝的事,纵然在边上,也要假装不在意,此刻却道:“明日皇上的堂叔大寿,皇上若不亲临,可否让臣妾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