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拍了他一下,想起那两把钥匙来,她却是问:“表兄对曦娘,是真心的吗?曦娘说公子哥儿新鲜过后就始乱终弃的事,她见得多了。”
齐晦道:“表兄他的心思,看来的确是在曦娘身上,他三十年没有和不相干的女人有过任何往来,也无所谓新鲜不新鲜,咱们要信他。可舅舅能否接受曦娘,不见得那么容易,毕竟他们骨子里都留着百年世家的血液,慕家重新光复门楣时,女主人却是烟花之地出生,舅父未必能答应。”
“舅舅若喜欢我,我会好好替他们说话。”湘湘忙请功,“曦娘只是出身不好,她一点儿不比沈先生差,和沈先生一样,是最好的女人。”
齐晦见她神情有些激动,劝她安心,可湘湘却渐渐红了眼睛,抿着唇深深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怎么了?”齐晦微微皱眉,无奈地笑着,“怎么像是要哭了?”
“你会先拿着钥匙去开锁的,是不是?”湘湘道,“为什么不用死囚呢,也给他们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呀,他们本来十恶不赦就要死的,谈不上什么牺牲。”
齐晦摇头:“为什么慕家的人前赴后继地牺牲?因为那不是简简单单开一把锁那么简单,什么也不懂的死囚进去后,万一摸不清门道,胡乱一气,既开不了锁又白白牺牲,我们在外头,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二十年来,都是慕家的人亲身犯险,不假手他人。”
☆、188把表哥留给曦娘
“怎么开锁也好,不愿牺牲无辜的人也好。”湘湘吸了吸鼻子,“道理我都是懂的,你知道,我就是舍不得你。”
“总要有那一天,难道你时不时想起来,是不是就痛苦一下子哭一下子?”齐晦无奈地问。
“我忍不住。”湘湘坦率地说,“明明是你们每天都围着这件事转,我怎么忘得了呢。”
齐晦皱眉看着她,真是见不得泪珠在她眼睛里打转,心疼多过无奈,最终只能道:“那件事我和表哥总要有一个人牺牲,究竟会怎么样,现在说什么都不算,但我必须去面对,这无法改变。可我也答应你,你难受了想哭了,我都耐心哄着你,哪怕你天天闹一次两次,我也不烦你,这样可好?”
“我也不会天天闹的。”可湘湘还没说完话,就忍不住要哭了,这是可以预见的生离死别,也许明年今日,她已经和齐晦阴阳相隔。如果舅舅尽快把锁造出来,可能过不了春天,他们就要去解锁了,难道她和齐晦在一起的日子,就要倒着数了?
“你看你,还说不会天天闹。”齐晦轻轻擦去她的泪水,“你一掉眼泪,我心都要碎了,难道你就爱听我说这种腻歪的话不成?”
湘湘点头,她当然爱听,撒过娇冷静下来,和丈夫相互依偎,她也懂得自我安慰:“也许上苍保佑,第一次就成功了呢。”她还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到底藏了什么东西,为什么非要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