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鹃儿大呼不可思议,气愤地数着庞浅悠的各种恶作剧,更对小姐说,“回去后老爷若问,奴婢可要照实说的,最好是再也不用来了。”
沈嫣笑而不语,将小奶猫放入垫着软布的篮子里,小东西似乎也吓坏了,团缩着一动不动,沈嫣轻轻揉着它的脖子,很快就睡着了。鹃儿在边上叽叽喳喳,可不经意地回过头,却见小姐看着熟睡的小猫笑得那么高兴,虽然小姐总是礼貌而客气地与人微笑,但她真是好久没露出这样安心的笑容。
且说皇帝和太子斋戒三日,宫里宫外一片安宁,这本该是齐晦、世峰他们做更多事的好机会,但往往这种时候,皇帝或太子会派出更多的人来做他们的眼线,他们反而不宜轻敌不宜有所行动,正好世峰病了一场,他在家中安养,齐晦也稍作休息,难得清闲的两天,都陪在湘湘和母亲身边。
原以为母子俩能一起看湘湘起舞,偏偏一天下雨,一天贤妃又病得沉重,他们俩寸步不离地守在娘娘身边,偶尔眼神交流,唯有把绵绵情意都化在其中。
三日后,斋戒期满,憋坏了的老皇帝,立刻大手一挥带人去打猎,自从太子在赏花宴上救驾,他就时时刻刻把儿子带在身边,太子这一次不得不随驾去行猎,他便要求齐晦同行,说是要齐晦保护他的周全。齐晦本不愿意,那么巧世峰送来封姓男子的踪迹,正好在出行顺路的地方。
他之前对湘湘说,要等慕家的人来找母亲,可是这几天母亲的病越来越沉重,特别是知道他和湘湘有了约定后,仿佛已经了无牵挂,任由身体慢慢消失,齐晦知道不能再等,若是能确定慕家的人还活着,他想让母亲临终前能与家人团聚。且世峰说庞峻有意要灭了慕家,再三权衡后,见世峰不随驾,他就把湘湘和母亲都交付给了兄弟,决定随太子走一趟。
这一趟出门,要数日后才能归来,湘湘很不安,可她对自己说,这就开始考验了,既然要和齐晦一同走上这条坎坷艰难的路,就要努力适应任何变化。她大方地告诉齐晦自己的忧心,可也自信地说:“我会把娘娘照顾得很好,你自己也要保重,我始终觉得太子不可靠,有什么事儿,他们那么多人,你不要硬来,能跑就跑。”
齐晦哭笑不得,则叮嘱她们要小心,翌日清早,就秘密随太子与皇帝出行。
而皇帝这一走,丽妃、孙昭仪等妃嫔也都跟出去,宫里又难得清净下来,连给贤妃送饭的小太监,都殷勤地问湘湘:“娘娘要不要沐浴,我可以送很多热水来。”以皇帝为首的“恶魔”都离开,所有人都自在了。
可湘湘不敢大意,依旧小心看守门户,两天后突然有陌生宫女跑来,在外头和侍卫争执了几句,硬是闯了进来,湘湘早就躲进柜子里,她尽量不轻易让陌生人看到自己的存在,从缝隙中看到那宫女,是张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贤妃虚弱地问:“是什么人来了?”
那宫女一哆嗦,小声道:“我是芙蓉居的宫女,我们静美人说,有个宫女在这里,要我带回去和她相见。我、我到处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