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本以为两人今晚要颠鸾倒凤,没想到封公子坐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吓得她以为曦娘怠慢了客人,可见两人有说有笑,才知封公子之前爽约没来,是钱庄突然有事,而眼下也因钱庄有事,他要暂且离开几天,今天特地来给曦娘一个交代。
客人离去,老鸨围着曦娘说:“你看看,封公子是真心实意啊,好些年没见这么好的男人了,曦娘你岁数也不小了,花无百日红,遇见好的就从了吧。这种有钱人家,比不得那些高官贵族,什么家风门风的,娶个青楼出身的姨太太,不稀奇。”
曦娘哼笑,不予理会,她还惦记屋子里的湘湘呢,赶回来时,小姑娘窝在美人榻上,怀里抱个花瓶就睡着了。她一定是累了,方才虽口口声声说不会有事,可她还是抱着花瓶,必然想万一有什么事,撒手就能闹出动静。可怜的姑娘,在那宫里受了多少苦?
曦娘小心将花瓶抽出来,湘湘立刻就醒了,睁开眼那一瞬的警惕,看得曦娘心慌,赶紧安抚她:“是我,不怕不怕。”
湘湘这才软下身子,笑道:“我怎么睡着了,什么时辰了,齐晦他?”想到自己可能被留下了,湘湘立刻腾起身子,不想曦娘却说:“还早呢,他打个来回都要这些功夫,何况还要和世峰说说话。是我的客人走得早,人家就要离开京城,来和我打声招呼。”
湘湘接过曦娘递过来的点心,咬了一口含糊地说:“花了一千两黄金,就这样?”
曦娘掐了她的漂亮脸蛋,骂道:“臭丫头,还想我怎么样,没羞没臊。”
湘湘笑:“我可没说什么。”可不知怎么想的,忽然问,“齐晦他每天做那些事,要花钱吗?他哪儿来的钱?”
“世峰有的是,我这儿也不少,他境遇本就如此,大家再计较这种事,分得太清就没意思了。”曦娘说得高兴,没顾忌,竟道,“从前就说,他将来若做了皇帝,就封我为长公主。做了长公主,谁还在乎一点点银子?”
湘湘饶有兴趣的听着,她心里有了主意,就不再觉得惊讶,反是曦娘怪自己多嘴了,她认真地问湘湘:“丫头啊,你怎么想的?”
湘湘吃光了手里的点心,郑重其事地说:“我会和他好好谈谈,我希望他能继续去实现他的抱负,我不想他和我一起,做个闲散无用的人。何况若真是像他们说的,将来连国家都保不住了,我们又哪儿的安逸呢?”
曦娘道:“你们俩,都一心一意为对方,好是好,可这样就凑不到一会儿去了。湘湘你要好好说,千万别吵起来,统共就你们相依为命了,再闹得不愉快多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