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娘转身进房门,不想外面另有十几个人进来,两人抬一个箱子,将楼下厅堂塞得满满当当。
老鸨子和姑娘们不得不挤在角落里,只见男子微微一笑,十几个人同时将箱子打开,顿时金光灿灿刺目耀眼,闭月楼蓬荜生辉。
“是金子啊!”姑娘们惊喜地叫着,老鸨子几乎被吓呆了,想要伸手摸一摸,却被抬箱子的下人呵退,他们说:“这是我家少爷,给花魁曦娘买脂粉的钱。”
那么多金子用来买胭脂水粉,这话要托着下巴才能听,老鸨子立刻往楼上爬,叫着喊着曦娘的名字,要她出来见客人。
底下男子则笑道:“这里黄金千两,还请曦娘笑纳。”
曦娘则高高站在楼台上,冷漠地扬起披帛,转过身道:“那就一块一块称,真够了千两,咱们再说。”
老鸨子爬到一半,听曦娘这话都傻了,这么多金子,称到几时去?
☆、093会过得比她更好
曦娘要称足千两黄金,显然是故意为难人,并非每个人都能心甘情愿被区区青楼妓子玩弄于鼓掌,老鸨心里暗骂曦娘不识抬举,生怕到眼前的黄金,又被人拿回去。她不知该上来劝曦娘,还是下楼去安抚客人,在楼梯上徘徊着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开门做生意,哪个不是为了赚钱,曦娘第一晚躺在男人身下,就认定了这是条不归路。可她已经赚了足够多的钱,从来也不曾贪财,纵然千两黄金炫目耀眼地摆在眼前,她也不会心动。可她不为黄金,也不为看不起这人,她是知道男子这么做的下场,他在闭月阁如此招摇,就是和宰相过不去。
可楼底下的人,不论有没有误会曦娘的好意,他从一开始就诚心要见曦娘,此刻说要称黄金,毫不犹豫地就吩咐自己的下人:“去找几把秤来,越多越好。”
曦娘听见这句话,倏然停下脚步,回眸无奈地看着男子,男子却微微一笑,朝她抱拳作揖。
这个男人,除了阔气得有些土气外,样貌堂堂举止有礼,没有那见惯了的猥琐,除了他过分的挥金如土和不知好歹,曦娘不算讨厌这个人,况且那晚湘湘跑出去被臭男人调戏,他也曾站出去为湘湘解围,算是个男人。
曦娘轻叹:“京城有什么好,家财万贯何处不能逍遥,来这种地方,小心被生吞活剥,更小心连命都不保。”
她回到屋子里,可楼下动静不小,难以静下心,又有相好的姑娘时不时上楼来告诉她,今晚不做生意,闭月阁里也足够热闹。
楼底下不知弄来了几把秤,折腾了近一个时辰,老鸨子满脸油光地跑上来说:“女儿啊,一千两黄金,不多不少,他们可是称了两遍啊。女儿,真的是一千两黄金,咱们放哪儿好呀,放在闭月阁里,真怕遭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