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到底,他们为难什么,曾经的蒋诚,和现在的自己,不就是怕失去一然,仅此而已。
而这种害怕,也是对一然最大的不尊重和不信任。
晚上,一然在爸妈家刚准备洗澡,接到了白纪川的电话,问她能不能回家。
“有什么事吗?”一然问,“你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
“这就想我啦,那你去美国了怎么办?”一然还笑眯眯地说,“你现在开始习惯起来,不然三个月里你动不动飞回来,飞机票吃不消的,就算公司给你报销,你身体也吃不消,你以为是北京飞上海这么方便?”
“我有事要找你谈,可以回家吗?”白纪川继续问。
到这里,一然终于听出一点点不对头了,想了想,就说:“好吧,不过超过十点半了,你不好跟我算账的。”
“我知道,我就在小区外面,我已经到了。”
“啊,你在外面了?”
这下一然真的觉得事情有点重要,不然白纪川不会这样,当然她不能让爸妈担心,只能说自己有东西忘在家里明天开会要用的,所以不得不回去。虽然被妈妈嘲笑肯定是想白纪川了,反正他们不担心就好了。
她匆匆跑出来,白纪川的车果然已经停在马路对面,他站在车边朝自己挥了挥手。
两人上了车,一然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白纪川却道:“到家里再说。”
一然狐疑地问着:“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你不会是要给我什么惊喜吧,万一我被惊吓了但没有惊喜怎么办?”
白纪川微微一笑,没说话,心里却想,可能真的只有惊吓了。
到家后,白纪川拉着一然的手到餐桌前,桌上摆了几本杂志,白纪川不熟悉,一然却是很熟悉的,从前她和蒋诚的家里,经常会出现这种杂志,蒋诚也偶尔会出现在上面。
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是和蒋诚有关的事,毕竟建筑设计类,不在白纪川的工作范围里,他完全没必要买这种杂志来看。
“事情要从一个多月前讲起,银河和周子俊合作的那个项目渡过了危机后没几天,我接到了蒋诚的电话。”白纪川冷静下来,他纠结的所有的原点,就是怕失去一然,是认为一然会和蒋诚再发生些什么,他对一然的不信任,就是开始往失去她的方向走了,他必须停下脚步,必须转身走回原先的路。
“蒋诚的电话?”一然完全想象不出他们之间可以有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