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然嘚瑟地朝白纪川扭了两下腰,哼着歌又窝回沙发里,可是零食都被白纪川没收了,说什么:“我和爸爸给你挑了最大最肥的蛏子,留着肚子晚上吃。”
天色将晚,陆家就开饭了,白纪川陪准岳父喝了杯葡萄酒,一然直接上手剥着蛏子吃,时不时塞一只白白胖胖的肉到他嘴里,一家人第一次坐着吃饭,一点也不陌生,就连陆大海和柳叶都觉得,好像已经认识白纪川几百年。
酒足饭饱,爸妈就让他们早点回去,妈妈做了很多可以放得起的菜让他们带回去慢慢吃,夫妻俩送到楼下,看着他们上了车,白纪川喝过酒,当然就是一然来开车。
这样的情景,实在太熟悉,只是车换了,人也换了。
车子缓缓离去,柳叶挽着丈夫的胳膊说:“老公,白纪川和我们然然,能过一辈子吗?”
陆大海却看开了:“是你女儿自己选的,我们俩好好保重身体,就算然然将来又回来,还有我们呢。”
闹腾了一整天,回家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到家停车,一然倒车倒过了头,停下后赶紧跑下来查看,再差几公分,车尾就要撞到墙上去了。
白纪川跟下来看,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笨死了。”
一然撅着嘴,看着白纪川慢慢把车停好,她气呼呼地往家走。
白纪川拿了准岳母给的东西才跟上来,笑着问:“这就生气了?”
一然白他一眼:“你啊,你说说你今天都干了什么,那是在我家,在我爸妈面前啊。你一会儿命令我这个,一会儿不许我那个的,拜托,白纪川你不想混了是不是?”
“我们在家不也是这样的?”白纪川说,“我只是想让你爸妈看看我们平常的样子,我没有刻意去表现,我要是想讨好你爸妈,我有什么做不来的,可他们看到我们平常的样子,才会真的放心啊。”
一然微微皱眉,道理还真是,她立刻就被说服了。
白纪川继续道:“以后还要经常去,难道我每一次都装?以后更熟悉了,就会更随便,一开始就坦率一些,将来才好相处。”
“反正你总有道理,也不知道是谁,早上紧张得都熄火了。”一然气哼哼地拿钥匙开门,客厅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来,在娘家窝了一天,突然就觉得自己家更大更明亮了。对的,是自己家。
“地暖不开了,要穿拖鞋。”白纪川扔过来一双拖鞋,然后麻利地去把妈妈给的东西放进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