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折腾完喘着气,看起来稍稍冷静了些,实则神志已经不清醒了,自言自语着:“但是我也想通了,回到他身边,他还会像从前那样爱我,但从前的那些问题依旧不会解决。你知道吗,我们家的窗帘从来都没有拉开过,呶……”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拉开房间的落地窗帘,远远可望见古城墙的夜景,在这个古老的城市里,发生过多少浪漫旖旎的爱情,可她的爱情,去哪儿了。
一然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大衣散开,裸露的肩膀和酥胸,因为酒精而泛着红晕,晕开的妆容不仅没让她变丑,反而风情万种。她的身体,像是融入了远方的夜色,她那么美,那么悲伤。
白纪川走上前,轻轻拢起大衣将她包裹,一然虚弱地说:“我婆婆像个疯子似的缠着我,就算我老公不积极解决,我也不怪他,就算将来问题还会反复,我也不害怕。可是,在所有问题堆积爆发的时候,外面莫名其妙的女人咄咄逼人,家里疯了的婆婆和我大打出手,这种时候,他竟然选择放弃我,你能想象吗,他竟然选择放开我,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以为他对我好。”
一然的眼泪不断地流下来,她摇头:“不是的……他都放开我了,还对我好个屁……”
她大哭,却下意识地推开白纪川,她不是离开了老公就要别的男人的怀抱来取暖,她也从不依赖蒋诚,她就是爱他,她爱自己的丈夫。
但是爱情,消失了,消失得干干净净。
一然摇摇晃晃站起来,光着脚就要往门外走,她要回自己的房间去,她知道这里是别人的地方,她不能随随便便就和男人上床,哪怕现在她是自由身,不是要为了蒋诚守身如玉,是不想自己变得堕落甚至廉价。
可惜喝醉的人,地面都是软的,墙都是歪的,一然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纪川立刻上来抱起她,但是一然在他怀里说:“我要回家,送我回家。”
“这里是西安。”白纪川很温柔,抱着一然转回床边,掀开被子把她放了进去。
身体碰到床,本能地蜷缩成一团,但是被子很快覆盖上来,就有了安全感。
白纪川轻轻拨开她散乱的头发,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睡吧,到家了,睡吧。”
一然掀动着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脸蛋上有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她想问是谁,可困倦和醉意很快夺走她的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见均匀的呼吸声,白纪川松了口气,但是他毫不犹豫地凑上来吻了一然的脸颊,这是他的女人,虽然现在还只能偷偷地吻她,将来一定会正大光明地把她捧在手心里。
白纪川退出了房间,下楼到前台又开了一间房,给一然订了早晨六点的morningcall,然后去另一间房休息睡觉。
只是躺下后,一然醉酒后的那些话,反反复复出现在脑海里,他一直都知道陆一然很爱她丈夫,蒋诚也爱她,能让她每天阳光灿烂地来公司,不正是因为在家被宠爱着吗?但一然的确也时不时会满身阴云,一天两天,甚至一周两周都散不去。